“聂藩台太客气!”
朱复不敢托大,连忙回礼。
等到朱复一走,北平布政使司仅存的两个参政参议便连忙一脸愁苦的看向聂子实。
“藩台,仅仅依靠我北平府这么点百姓,想要在两年内开垦出十一万顷良田,这怎么可能?”
“是啊,中山王十多年才开垦出一万顷良田来,我等两年内,能开垦出两千顷良田,都已经算是好的了!”
“两千顷良田?哼……”
聂子实冷笑一声,“哪怕各州县可开垦出两千顷良田来,都不一定可以让那位燕王殿下满意!”
“他不满意又如何,我北平布政使司乃是朝廷的布政使司,可不是他燕王的布政使司!”一个参政满脸不服道。
“但这里是北平,是燕王的藩国!”
聂子实苦笑一声,扭头看向身旁仅存的两位同僚,“诸位,这天下终究姓朱。此次郭桓案,让陛下已经生出真火。
要是燕王借此事来对我等下手,陛下说不定还真会视而不见。”
“这怎么可能?”
想起很么,那两名参政参议不由脸色苍白。
“所以,两位还是赶紧将此事吩咐下去,让各州县做好准备。至于各州县空缺的知州知县等一众官员,也要加紧选拔,上报给吏部,尽快补足各州县官员。”聂子实吩咐道。
“是,藩台!”
那两名参政参议连忙拱手应道。
随即,整个北平布政使司又开始忙碌起来。
……
燕王宫。
“那个郭安有何反应?”
看到李旺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朱棣便一脸好奇的问道。
“回禀殿下,那位郭知县一大早就带着户房书吏与工房书吏出城而去,并没有收到布政使司下的政令!”
“出城去了?”
朱棣脸色一愣,“他堂堂一个知县,不升堂,不老老实实处理公文,比较钱粮,问理词讼,竟然一大早就带着户房书吏与工房书吏,跑出去了?你们可知,他去了何处?”
“回禀殿下,末将派人探知,那位郭知县好像带着户房与工房书吏,还拿着黄册与鱼鳞册,巡查里甲而去!”
“嗯?”
朱棣脸色再次好奇起来,“郭安这是要作甚?”
“回禀殿下,末将愚笨,不过末将已经派出府上兵士,一直跟在那郭知县身后!”
李旺回道。
“甚好!”
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下去,那郭安的一举一动,本王都要知晓!”
“是,殿下!”
……
而郭安这会正在干什么呢?
自然是巡查宛平县治下的各甲各村。
而且,还是一个甲里一个甲里的照着黄册与鱼鳞册而过。
只是,出城还没走了多久,一直跟在郭安身后的户房与工房吏役们,便已经开始热的浑身冒汗。
“县尊,县尊,我等真的要这么一亩一亩的查看过去?”
户房书吏宁德有与工房书吏齐农两人,看着眼前那一亩亩错落有致的田地,双腿都在打颤。
一万多户百姓,八百多顷田地,要是按照这位县尊这般巡察过去,他们不得累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