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凡是进入筑路队的工匠与力役,先发一个月的安家费!”
郭安对朱高炽建议道,“如此,那些观望的力役与工匠,才敢放心出来,随着筑路队前去干活!”
“老师所言有理!”
朱高炽眼睛一亮,应了一声之后,便吩咐下去。
很快。
京师城门口,便再次出现一张张告示。
同时,每个城门口,还都守着两个筑路队的人,竖着旗帜,叫喊着招人。
随着一个月工钱的安家费下发,整个京师又再次哄动了起来。
哪个作坊或是老爷府上招人的,会先发银子安家的?
于是。
不到五日功夫。
筑路队便再次多了五十个工匠,四百个青壮力役!
朱高炽一脸喜色,指挥着郭平林等人,开始购买大量工具器械,开设水泥沙石工坊!
但京师的一众士绅与官员,则是急了!
“陛下,微臣听闻这几日,太子殿下所组建的筑路队,以重金大肆招雇工匠与青壮劳力,让京师百姓人心惶惶,无心侍农!”
“陛下,若是太子殿下如此下去,京师将会有大片农田无人耕种啊!”
“正是,陛下,殿下此举,让京师百姓苦不堪言,民怨沸腾……”
“民怨四起?”
正满脸感兴趣听着的朱棣,听到这一句,直接紧紧盯向那个御史,森然道。
“你给朕详细说说,怎么个民怨四起?太子的筑路队给那些家中无田的百姓们提供一个稳定的赚钱活计,还给他们铺建水泥直道……此种大好事,怎么就引出民怨来了?”
“陛下,这……”
御史冯祚脸色微变,想起前几日刚刚被贬出去的御史,不由有些后悔。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陛下,是京师的百姓!
太子殿下招走了很多青壮,让这些田地无人可耕!
因而,他们……”
“无人可耕?”
朱棣再次冷笑一声,冷声道:“他们自家的田地,他们为何不耕种?”
冯祚再次说道:“陛下,他们都是读书人,应以读书为己任!”
“既是以读书为己任,他们为何还能有那么多的田地?”
朱棣冷笑道:“他们霸占了那么田亩,让那些贫民无田可耕,还不允许那些贫民去干别的活计?”
“陛下,读书人家中向来都是有一些田亩的!”
“是吗?”
朱棣道:“你给咱说说,都是哪几家?朕派锦衣卫去查查,若是他们家中的田地来路正常,还不欺压那些百姓,朕给他们派去一些佃农!”
冯祚脸色一僵,派锦衣卫去查探,这岂不是害了那几家?
“你这贼官为何不说话了?”
朱棣冷笑道,“太子为了大明铺建水泥直道,惠及多少州府的百姓,尔等这些贼官居然在欺压百姓,强取豪夺田亩,奴役那些无田的青壮之时,还要污构太子,真是该死!”
冯祚脸色大变,连忙解释道:“陛下明鉴,微臣一心为公,绝无半点私心!”
“没有私心?”
朱棣冷冷一笑,“那为何昨日上元县那几个士绅要给你冯祚送那么几箱子的财物?”
冯祚顿时脸色惨白,直接跪在地上,便是朝着朱棣一个劲的磕头,连连求饶。
“陛下明鉴啊,那几个士绅都是大明良善之家,与微臣乃是同窗,关系甚好,私下经常互相送一些物件为礼物!”
“你们的礼物都是钱财?”朱棣冷笑道。
“好一个奸贼,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要欺瞒朕,真当朕坐在宫内,就是一个睁眼瞎,任由尔等这些奸贼随意欺瞒?”
说着,朱棣便又看向一侧的户部尚书郁新与礼部尚书郑沂。
这几个,都是有着劝农的职责所在。
因此,这次满脸急色向他劝谏官员,主要也就是这几位。
“那些恶绅喜好盘剥百姓,夺走百姓们的田地,再奴役这些百姓,让这些百姓们给他们种田。
如此可恶之士绅,朕如何要可怜他们?
若是不惩戒他们一番,他们还真以为,他们可以随意抢夺百姓们的田地,然后再奴役百姓给他们种田,世世代代供养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