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深得皇太孙殿下厚爱,郭安自是十分感动,喜极而泣。”
听完面前那商贾的游说之语,郭安顿时满脸感动。
但是,想了片刻之后,便不由满脸沮丧。
“但是,在北平府,本官不敢有丝毫异心。
郭家与刘家两家,都已经在北平府置地,并且郭刘两家,已经有数十个子弟,都进入燕王府为官。
现如今,一大半都前去了高丽燕国……
我郭安若是不忠,直接背弃燕王。那么,诸位觉得郭刘两家会如何?
而那前往高丽的郭刘两家子弟,又会是何种下场?”
“郭长史三思啊!“
听此,那商贾先是一喜,随即满脸惊诧,还有些不甘心,同时也满是不敢置信。
一个区区的王府长史,居然敢违抗皇太孙的谕令?
“皇太孙可是大明储君,而今圣上的身体……”
“郭长史,只要我等提前投效皇太孙,那便是从龙之功。如此,等到皇太孙继位,那我等荣华富贵……“
“现在,整个大明上下,谁人不知,皇太孙已经开始猜忌燕王殿下。
皇太孙继位之后,那燕王殿下,甚至是整个燕王府,都要被……”
“你这商贾好大的胆子!”
郭安一脸无语,冷笑一声,说道:“你莫非觉得是给皇太孙办事,就没人敢杀你?”
那商贾吓了一跳,随即想起什么,连忙说道:“小人知道,郭长史乃是一位聪明人。
而且,郭家这么多性命,郭长史定然不会做出不智之事!”
郭安淡淡一笑,“本官自是不会这般不明智!”
那商贾神色一松。
郭安微微一笑,一脸阴森说道:“但是,你可知几个月前,有一个名叫贾正举的商贾,在那位的授意下,仅仅只是在京师宣扬了一道消息。
随后,又赶来北平府,宣扬了一道消息。
便是立即被燕王殿下给捉住……
然后,陛下便已经派内卫将那商贾给捉回京师,并剁碎喂了狗!”
“这……”
那商贾不由浑身一颤,满脸苍白。
这件事,他们常年待在京师,自是听到过一些传闻。
没想到,此事竟然是真的。
见此,郭安的脸色真诚了起来,“尔等只是一介商贾,陛下最是厌恶的奸邪商人,那些士绅官吏都瞧不起。
在他们眼中,商贾只是一盘韭菜,他们缺钱之时,把你们拿来,收割一番。
然后,再过上一段时日,尔等长起来后,再被收割一茬……
尔等觉得,尔等拼着身家性命,给那位办事,尔等就是那位的忠臣?”
“呵呵……你仔细想想,你一介商贾,在那位眼中,可有一位奴仆重要否?”
那商贾的脸色不由沉寂了下来,无奈的自嘲道。
“郭长史所言没错,我等这些商贾,在那位眼中,恐怕连其身旁的一介奴仆都不如!”
“哈哈哈……我等商贾便是那些权贵种的生长极快的韭菜!”
郭安毫不留情的补充道:“甚至,在尔等无用之时,他们还会毫不顾忌的将尔等抛弃掉!”
那商贾突然意识到什么,朝着郭安轻笑道:“郭长史不也是如此?
虽然那位郭太史受尽天下人敬仰,但现在乃是士绅文人的天下。
郭长史好像只是精通一众匠造之技,也喜欢经商。
小人还听说,在燕王府内,郭长史虽名为长史,但并无处理政务的机会。
燕王府内,所有政务皆由那位朱长史一人掌控,郭长史仅有其名,却无其权,与我等商贾一般,也是不被他们重视!”
“……”
郭安满脸发愣的盯着面前那商贾看了半晌,才有些怪异的问道:“本官不受燕王殿下重视,此事你是听谁说的?”
“难道不是如此?”那商贾一脸疑惑。
郭安那不服输的心,顿时爆起来了。
“那你可知,咱被陛下封为正五品奉议大夫?”
“这……”
“你可知,咱还是燕王世子的老师?唯一行了拜师礼的老师?”
“这怎么可能?”
“你再去问问北平府那些士绅,或者燕王府内的官吏与燕山卫们,在燕王府内,本官的话管不管用?”
“郭长史……”
“你要是有能耐,再去问问燕王殿下,咱的话与那朱长史的话,谁管用?”
那商贾已经逐渐张大嘴巴,一脸惊疑。
这些事,他们一个都不知。
“哼!”
郭安再次冷笑一声,说道:“咱告诉你,整个大明,燕王殿下最重视商贾。
如若不然,北平府的商贸环境不可能如此之好?”
“你可知道,沈家因为那位的一句话,吓的不敢与燕王府合作,沈庄前来向燕王殿下赔罪。”
“哪怕是如此,燕王殿下也只是让他交出所有技艺与秘方,并将工匠送来,便饶恕了沈家的不敬之举!”
“沈家?”
那商贾再次一脸不敢置信。
“就是江南那个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