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百里序就确定这就是自己的生父。

他垂下眼皮，抬手施礼：“莫五公子。”

他慢慢说起当年的事：“……当年收了你母亲没多久，我接了一样差事，出门去了。这件差事十分麻烦，足足八年才了结。谁知道这段时间里，你母亲被赶出去不说，连你也被卖了……我盛怒之下，差点把你嫡母休了，后来还是老祖宗出面，我抹不过面子才留下她。”

他这么客气，四人也不好甩脸，便由凌步非出面：“莫五公子有礼。我们与阿序多年相识，此番一同出门游历，说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阿序来莫家，我们理应相陪。”

明明从未见面，但血缘的相系实在神奇，他握住百里序的肩膀，仔细看他的眉眼，露出激动的表情：“终于见到你了，为父想了三十多年，到底见到了你的面。老天不弃，老天不弃啊！”

说着，他看向马车上下来的其他人：“几位是阿序的朋友吧？大半夜的把你们请来，实在是冒昧，还望不要见怪。”

百里序被他拉进堂中，茶水点心摆上，侍女们便退下去了。

莫五公子愣了一下，随即又笑：“我们父子这么多年来才重逢，要你直接叫父亲也太为难了。没事，你爱叫什么叫什么，我们慢慢来。”

看到百里序，他立时露出笑容，眼睛里的疏离尽去，甚至主动迎了上来：“阿序！”

莫五公子笑问：“不知是哪个世家？回头为父要好好感谢他们。”

百里序长得像母亲，但眉眼间的神韵几乎与他如出一辙。

从见面开始，莫五公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的脸，此时就着烛光感叹：“说实话，找了这么多年，为父已经快死心了。能有今日，实在是不敢想啊！”

说着，他伸了伸手：“几位贵客请。”

四人跟着何管事走了，莫五公子伸了伸手，说：“阿序，来，我们父子好好说几句话。”

不等莫五公子解释，姬行歌已道：“他们父子相见，自然是有话要说的。行了，咱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莫家也是响当当的顶级世家，不至于骗我们几个小修士吧？”

然后他转过头，对百里序交待：“阿序你放心，你的朋友就是我们家的贵客，定会好生招待。”

凌步非瞟了眼百里序，见他没有反对，马马虎虎地应了：“好吧！阿序，就算晚一点，你也要回来啊！你不回来，我们就不睡。”

这位莫五公子样貌约三十出头，身材挺拔，气质风流，比他先前见过的莫七公子高了不知道多少。

“哦。”莫五公子又放心了一点，“那你现在是哪家弟子？我看你……好像是剑修？”

“你舅舅也差点死在我手上，但是想想，他卖你也是怕保不住你，这一切的罪过都是我。阿序，你怪为父吗？要是当年为父没有离开，你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是。”百里序平静地说，“我在无名剑派，我们公子是申剑君的记名弟子，我也跟着他习剑。”

无名剑派，这十几年势头不错，出了个天才弟子何霜迟。申剑君想必就是掌门申商了，是个实力很强的剑修。不过记名弟子嘛，很多就是挂个名，本人都不一定记得。

莫五公子笑容更大：“原来是申剑君啊，也算是名门之后了。不过，你家公子也仅仅只是记名弟子，想来你并没有好师承。我们莫家世代依附于七星门，老祖宗在宗门里也有几分薄面，要不你改投七星门？这样我们也能照应到你。”

咳了几个月了，今天去医院查了，希望这次的药吃了有效，天天咳醒都睡不了一个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