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心碧还是没说话，她还是很讨厌白梦今，要不是那天在春风阁受了她的挑拨，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应该在账房吧？”侍女说，“账房一直在念叨钱不够买药，陆姑娘去处理了。”

“重建就是了。”药王还是那样平淡的口吻，“道心能破，说明本就有漏洞。再重新找个方向，未必不是好事。”

说起别人的笑话，凌步非可起劲了：“我跟你说……”

——

中午，白梦今处理完所有的琐事，去看崔心碧。

“……需要什么药材，你们只管去买，缺钱就来找我。现在是多事之秋，无论冷师弟还是崔师妹，你们都别去打扰……”

她叹道：“要我说，换成我我也忍不了。你的冷师兄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责任，要助你结成元婴。现在你这个样子，他自责难过，认为都是自己的错。你说你陆师姐怎么忍得了？当然了，这跟你没关系，你就是要他们分开嘛，已经如你的愿了。”

崔心碧一路走得飞快，路上有弟子、下仆看到她，惊讶地投来视线，她根本没心情理会。

但她理智又知道，那时候梦魔已经盯上她了，哪怕白梦今什么也不做，早晚也会出事。到那个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更加难以掌控。

凌步非：“对了，我刚刚跟冷秋风喝酒去了。你还真没猜错，陆姑娘跟他掰了！”

“你怎么不高兴？”白梦今继续追问，十分没有眼色，“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你现在破了道心，修为大跌，以后很难再进一步了，说不定道途到此为止。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让他负起责任？你装装可怜，再叫崔掌门表个态，恩威并施，凭他的责任心，肯定会娶你吧？到那个时候……”

“重修啊！”凌步非摸了摸下巴，“可是破了道心，不就修为无所寸进了吗？”

“哦？”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崔心碧不想跟白梦今说话，又没立场赶她走。

最近账房一直缺钱，五百年的紫芝草可不便宜，若是账房没有，八成是陆傲霜自己掏了。

“是陆姑娘。”侍女回道，“您养伤的事都是陆姑娘一手安排的。哦，对了，这碗药汤需要用五百年紫芝草，还是陆姑娘一大早赶去别的仙城买的。”

崔心碧忍不住盯着她。

一口气走到账房，她果然看到陆傲霜在那里，正在跟人说话。

“我什么也没干呀！”白梦今无辜地说，“只是他们为了救你，故意演了场戏，结果说了伤人的话，不能挽回而已。”

“……”

白梦今问她：“陆姑娘来看过你了吗？”

白梦今笑笑：“我昨天跟你说的话，已经应验了。你的陆师姐和冷师兄完了，分开了。”

崔心碧没回答，不过白梦今从她脸上看出了端倪：“看来已经来过了。作为师姐，她对你真不错。”

崔心碧接过汤药，慢慢凑到唇边，停顿了一下，一口气喝了。

“但要是找不到方向呢？”

“小姐！”侍女忙喊，“你去哪？”

陆傲霜停下说话，惊讶地看过来：“崔师妹，你……”

崔心碧跨进账房，顾不上别人在场，眼泪已是簌簌流下来。

她哭着说：“我没想破坏你们，真的。陆师姐，我从来都不想让你们分开，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