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心碧愣了一下，脸色涨红：“道友说什么？我和冷师兄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能这样污蔑人。”

白梦今笑吟吟：“是吗？刚才那些话，不是崔小姐自己说的吗？”

“我说的是大家，又不是冷师兄一个！”

看她气愤的样子，白梦今慢条斯理：“原来崔小姐不想啊，那倒是可惜了，我原本想跟你说说经验的。”

经验？崔心碧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喜欢冷秋风是她心里不能提的秘密，忽然被人说破，尽管恼羞成怒，还是忍不住顺着白梦今的话去想了。

“你什么意思？”

白梦今目光飘向屋内，凌步非正在说话，他喝了点酒，脸上带着些许薄红，那张祸水一样脸越发浪荡不羁。

她笑着说：“你以为我这个道侣是哪里来的？”

崔心碧愣住了：“你……”

第一回见面，她就看到两个人浓情蜜意，尤其凌步非，眼中都是明晃晃的情意。相比起来，白梦今反而一身清冷，从容许多。

白梦今微微一笑，回道：“没什么，崔小姐在跟我说她先前看过的话本，一波三折，最终主角情比金坚，破除万难在一起，实在太感人了。”

“后来我遇到他，就主动问他，要不要与我结下婚约……他同意了。”

“……”崔心碧眼睛发直，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状态跟冷秋风陆傲霜相似，他们俩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差不多定下了。

白梦今转过头，崔心碧如梦初醒，急忙转过身去拭泪。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俩一处修炼，所以就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不行，不行。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做这样的事，自己丢了脸面事小，怎么能让冷师兄做见异思迁的人？那样太对不起他了。

小时候她是不懂，后来长大了，因为这隐秘的情思，越发不敢靠近冷师兄。她冷着一张脸，任别人欺负他，自己坐视不理，就是怕这片心意让人发现。

“哦……”陆傲霜想想也是，崔师妹可注意形象了。

“人自然是不一样的，但道理都是相通的。崔小姐，人生在世，怎么过都是一辈子，难道你就这样让自己遗憾到死吗？你说，人都有做梦的权利，那也有争取的权利吧？冷道友身上又没有写陆姑娘的名字，她可以，为什么你不可以？”

哈？崔心碧呆住。对精灵来说，十几年也就是一眨眼的事，青梅竹马可能已经相伴几百年了。

反正他最终会和陆师姐走的，到时候她自然会想办法把这些年的亏欠还给他。然后……相忘于江湖。

崔心碧落在最后，慢吞吞往里走，心里的念头滚动不止。

白梦今喟叹：“崔小姐，你是崔掌门的掌上明珠，从小都没吃过什么苦头，到底是什么让你说出世道艰难这句话？你虽贵为掌门爱女，但和那些求而不得的书生、商人、乞儿，有什么两样？”

“这么简单？”崔心碧怀疑，“江道友不像这么轻浮的人啊！”

“道友。”身后传来陆傲霜的声音。

崔心碧一直以为，必是那江道友先动的情，苦苦追求，两人才会结为道侣。但听这意思，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