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披淡黄法衣,白发苍苍的老者从门口走进来,他面上有着惊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正绽放光明的符令。
来人是张忠,也是长清阁的执事,不同于马执事这样的新进,他是真正的老资格,在长清阁待了几十年。
马执事深吸一口气,开口说话,声音中有一种小心翼翼,道:“张执事,你认识这符令?”
张忠背后没人,所以一辈子待在长清阁,没能挪地方。但张忠也是出了名的见多识广,现在如此震惊,难道和李明晓小公子同来的这个少年拿出的符令不同凡响?
白发苍苍的张执事盯着符令,符令上的光映照他眉宇一片青色,如青云叠嶂,贵不可言,道:“确实是真一令。”
“马执事。”张执事转过头来,看了眼对方,解释道:“凡持真一令来长清阁的,都是我们真一宗简拔的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
马执事一听,不再拿架,一瞬间,连腰似乎都弯了一下,不像刚才那样笔直。
他身为长清阁的执事,可以拿捏一下刚入门没有背景的外门弟子,但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自作主张为难一名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四个字,有沉甸甸的份量,代表着在真一宗的一种地位。
“这位公子,把真一令给我一下。”
白发苍苍的张忠接过周青递过来的真一令,然后又让马执事拿过来门中弟子登记玉册,翻到内门弟子的部分,找一页空白的,把真一令放了上去,真气包裹住掌心,轻轻一按。
下一刻,一声轻响,真一令上光明大盛,在同时,空白的页面上出现画面和资料。
造册注籍,成功。
只是再看的话,就会发现,这页面之上,只有周青和他的影像清晰,其他的地方,一道光氤氲下来,如轻纱一般,覆盖上面,让文字介绍模模糊糊,外人难以查看。
马执事看得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造册注籍。
张执事把真一令还给周青,眼睛中闪过一缕亮光,道:“周公子,你这一枚真一令和我以前经手的真一令不同,冒昧问一句,公子如何得来的?”
周青听了,心中大奇,道:“真一令还不一样?”
“当然。”张执事放下玉册,此时天光从外面照进来,正好映在翻开的周青那一页上,金灿灿的光晕升腾,一片金黄,他眯着眼,道:“真一令主要有两类。”
“一类是我们真一宗在很久之前广开山门,曾发真一令于天下,凡有缘得到者,皆可进门修行。这么多年过去,这一类的真一令应该都已回收到宗中,几乎没有再外面的了。”
“另一类是我们真一宗简拔的各地天才,待门中高层亲自审核后,授予真一令,以内门弟子入门。”
张执事看了一圈,见众人都听得认真,特别是李明晓睁大眼睛,耳朵都要竖起来了,笑了笑,道:“第二类最出名的也最多的,应该伏波之令。”
“伏波之令?”听到这四个字,李明晓想起一事,开口道:“可是伏波大会上的魁首才被授予的伏波之令?”
“不错。”张执事点点头,道:“上次来长清阁手持真一令的那位,就曾在伏波大会上夺魁。”
“能在伏波大会上夺魁的,那真是一等一的天才。”李明晓好像对伏波大会很了解,他用力点点头,道:“这样的人,以内门弟子的身份入门,也没人不服。”
说到这里,场中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周青,眼神有一点不一样。眼前这一位手中的真一令应该是第二种,那应该也是和伏波大会的魁首一个级别的绝顶天才了?
周青迎着众人的目光,笑道:“我这个应该是惊辰之令,和伏波之令不一样。”
“惊辰之令。”张执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他没有说,只是道:“不管伏波之令,还是惊辰之令,都是真一令。”
“手持真一令的内门弟子,有资格挑选一处最上等的气府。”
在真一宗中,规矩森严。
洞天,只在门中高层手里。
真传弟子能选取“福地”和“真宫”,内门弟子能选取“气府”,外门弟子只能选取“玄庐”和“精舍”。
一般的内门弟子挑选的洞府,也只是寻常气府,下等气府。而听白发苍苍的白执事的话,手持真一令的周青有资格挑选一处最上等的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