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间隔较远的同门师兄弟,迫于距离,难以组队。
但如果岳不群肯‘牺牲’他的生命长度,以飞剑在中间搭桥,那么绝大多数的难点,都可以被解决。
而这也正是许多人所暗暗期待的,只是正道中人的话,还讲脸面,都不好意思先开口。
正等着岳不群是否能自觉一点。
“放你娘的臭屁!”
“岳师兄谪仙般的人物,自当要保留气力,来带大家撕裂这诡异之地,岂可胡乱浪费气力?”
“岳师兄你莫要搭理这鸟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闯江湖的,打从入门拜师的第一天起,脑袋就别在了裤腰带上,自个平时练功不勤,难道还要怨敌人刀口太利么?”天门道人大声说道,甚至不惜以内力传音,蔓延水面。
“说的不错!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业,莫要小女儿态,凭白让人笑话。”定逸同声附和道。
天门和定逸一前一后,将调子拉起来,旁人但凡是还要点脸,都不好意思再提让岳不群牺牲、奉献这样的话。
“诸位!诸位!岳掌门所言不错。”
“此地非久留之地,只要能出去,蜡烛长短,有什么关系?”少林方证大师开口说道。
正说着,漆黑的水底,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升了上来。
原本单调的南萧声音,开始多出了一些锣鼓、快板、丝竹的搭配。
黑漆漆的戏台,在哗啦啦的水声之中,缓缓的拔出水面,呈现在众人眼前。
而一道模糊的身影,正身穿戏服,站在舞台中央,翩翩的旋转。
“百岁光阴如梦蝶,重回首往事堪嗟。今日春来,明朝花谢。急罚盏夜阑灯灭。”
戏台上的人影开腔唱着。
声音惆怅婉转,却又难辨雌雄。
单单只是这一句,反复的唱着,却每一次味道都更浓郁几分。
让人不禁有同声而悲,潸然泪下之感。
“这是东篱先生的秋思,一共由七只曲子组成,这一曲写人命如朝露、寿无金石固,好似正应了咱们此刻的情形。”莫迪开口说道。
接着又说道:“如果下一曲接着往下唱,那便是‘想秦宫汉阙,都做了蓑草牛羊野。不恁么渔樵无话。纵荒坟横断碑,不辨龙蛇’讲帝王的尊贵,结果宫阙成了荒野。”
“帝王?哪里来的帝王?”江湖之中,不通风雅之人占了大半,此时莫迪的讲解,无异于对牛弹琴。
杨不悔小声在岳不群耳边道:“帝王九五之数,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怕是最强之人,当首当其冲。”
岳不群闻言立动,一拍剑匣,五柄宝剑同时出鞘。
“去!”
“请诸位上桥!”岳不群高喊。
原本盯着水面,看着自身蜡烛不断燃烧,就快要触底的不少人,纷纷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岳掌门高义!”
说罢之后,便接连跃起,借着岳不群使出的飞剑为落脚点,跳跃到同门,或是相熟之人的莲花灯上,至少两人合并一处。
而与之相对的便是,岳不群面前的蜡烛开始飞速燃烧。
原本因为‘接济’杨不悔与宁中则,便已然无法保持绝对的一枝独秀,如今再这么一消耗,立刻便矮了一大截,与水面上的很多蜡烛相比,都不再有任何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