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也杀红了眼,他们这段时间面对官军屡战屡胜,已经积累了充足的底气。
城楼上已经打成了一锅粥,那些官兵从吕公车上跳进来,就像是滴入油锅的水珠,噼啪作响。
流寇的一个哨官指挥手下一拥而上,将一个重甲家丁按倒在地,一个流寇摸出一柄短刃,绕开甲胄,直接捅进了对方的脖子,使劲一搅。
与其同时,其他的流寇在被杀了几个人之后,发现自己的长矛捅不进去,便改变策略,用刀枪去戳、去砍那些带甲家丁的脚踝。
待这些家丁吃痛摔倒,其他流寇便像蚂蚁一样,瞬间将其淹没。
任凭那家丁再勇猛,也挣脱不开五六个流寇,只得眼睁睁看着对方用小刀割开自己的喉咙。
曹友义的添油战术只在一开始造成了城墙上的混乱。
燕小二也算是经验丰富的老贼,指挥得当,让曹友义损失了十几个重甲士兵。
“兄弟们,跟我上!”
燕小二自己也穿着一身重甲,他身上的这身甲胄,还是从神机营得来的。
里面是锁子甲,外面套着铁甲,最外面还有一层棉甲,三重防护,让他根本不怕官兵的精锐。
他手执一根狼牙棒,一棒抡起,打在一个身披重甲的家丁脑袋上。
那家丁虽头戴铁盔,但这一下势大力沉,竟然一棒子将他的铁盔打的变了形,那名家丁横死当场。
“大人威武!”
燕小二的神勇刺激了流寇,在燕小二的带领下,流寇发动了反击,很是杀死了几个重甲家丁。
燕小二手下的精锐老贼,也是个个披着皮甲,战斗力丝毫不比这些家丁差。
他们多是边军的逃兵,回到家后,遭受沉重的赋税、地主士绅盘剥,活不下去了,被闯榻天编入军中,成为反贼的精锐。
这些精锐老贼摆开阵势,三五个一组,手上的长枪精准刺中流寇的胸口,透体而出。
不得不说,大周朝不是缺少能打仗的人。
这些边军进入流寇军中,燕小二从不克扣粮饷,酒肉管够,配给他们精良的兵器,战斗力爆棚。
一个重甲家丁手执圆盾,格挡住一个精锐老贼的长枪,身形倒退两步。
还没有松口气,另一杆长枪已经到了眼前。
重甲家丁来不及反抗,便被长枪刺进了眼眶,精锐老贼抽出长枪,那重甲家丁眼眶内耷拉出一串黑红的物体,身子也摇摇晃晃。
紧接着又是一柄长枪刺进他的咽喉,枪尖刺断了他的喉骨。
重甲家丁被长枪一带,顺势匍匐在地,鲜血如泉涌,染红了整个城头地面。
“总兵大人,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咱们的精锐都快被打光了!”
幕僚手里拿着一根“千里镜”。
天津漕运发达,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这根千里镜是曹友义花了100两银子从一个弗朗机商人手上买来的。
曹友义抢过千里镜,看到城楼上的惨状,连忙鸣金收兵。
吕公车也扔在了城墙边上。
那些已经登上城墙的军户听到撤退的号角,哪还有心思拼命,一个个争前恐后的往吕公车上面跳。
可惜吕公车空间太小,压根挤不开,许多士兵甚至被自己人推落吕公车,从七八米的高空落下,摔得腿断胳膊折。
有那些倒霉的,脑袋朝下,立刻就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