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自己,他谁都可以舍弃!”
“我诅咒你,会和他一样!”
“你们会父子相残,你会和你的母妃,祸乱整个大唐,让这偌大朝廷,分崩离析!”
“哈哈哈哈哈……”
怨毒的大笑之下,李亨猛地睁开了双眼。
窒息感让他立刻从木桶里钻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李亨有些狼狈的趴在已然有些变凉的水中,微微喘着粗气。
“我刚才……我刚才见到了武惠妃?”
“不对……我见到了……谁来这?”
李亨似乎开始忘记自己刚才所见到的一切。
同时,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化了。
逐渐的,变得邪恶狰狞起来。
“如今,竞争对手统统死了!”
“我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父皇薄情,对皇子,对后妃皆是如此!”
“我要进宫见面母妃……和母妃一起,好好筹谋筹谋……”
……
霎时间,四周的一切开始变的模糊不已。
当冬暝再度醒来的时候,微微喘着粗气。
显然,将自己的意识融入他人的意识当中,纵然是他,负担也极重。
“如何?”一旁的镇魂司主问道。
然而,许是因为过于虚弱,冬暝一时间竟是无法开口。
太平子走上前来,几根银针快准狠的刺入了冬暝的穴位之中。
“呼……”
冬暝口中吐出阵阵白烟,可苍白的气色却好了不少。
太平子看了镇魂司主一眼,幽幽说道:“你该知晓这手段负担如何,让他先定一定心神再说。”
约莫盏茶时间之后,冬暝这才终于可以顺利开口。
于是,他便将所看到的一切,告知了镇魂司主和太平子。
“所以,陕王逼死废太子是真。”
“但是,杀死高阳公主,重创玉王殿下,到底是处于他自己的心思,还是……被武惠妃完全控制,我不得而知。”
镇魂司主点了点头。
冬暝这句话的意思也很明白。
如果说……武惠妃只是放大了陕王李亨心中的“邪恶”。
那么,严格来说,这皇室当中的自相残杀,还是和陕王脱不了干系。
如果说,是武惠妃完全控制的,那么……要给陕王、杨贵嫔脱罪,就不难了。
冬暝看了看镇魂司主,没说话。
“你提到的那个武惠妃所居住的庄子,在什么地方?”
冬暝摇摇头:“我不知道,那庄子前后莫名。”
“不过……”
“不过我觉得,那庄子就好像不是真实的。”
镇魂司主反问道:“何意?”
冬暝给出了自己的理解:“不管是庄子整体的布局不符合我大唐建筑的风格。”
“还是……李亨被拖入梦魇当中的时候,其身上穿的过于鲜艳的袍子。”
“就好像……就好像是在纸张上涂抹了很鲜艳的油彩一样。”
镇魂司主缓缓敲着桌子:
“纸张……”
“油彩……”
“死人……”
忽然间,镇魂司主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
说着,镇魂司主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同时撂下一句话:
“如果想救裴亮,就跟你大哥、二哥说说,让他们不要再跟我唱反调了。”
“即刻动身!”
冬暝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和太平子道别之后,转身离去。
太平子微微佝偻着身子,一直藏在袖袍里的手,顿时探了出来。
其指尖,还夹着一张符咒。
“桑大人,他们已经查到武惠妃了,需要阻止吗?”
“还是说,让他们继续?”
此时,符咒绽放出一缕光芒。
片刻后,桑的声音出现在符咒之内:
“让他们查吧。”
“诚然,当他们查到武惠妃之后,这次大唐恐怕要混乱一回!”
“但是……若不借此机会,给到皇帝一个教训,大唐的气数恐怕……”
“全看此回真相大白之时,皇帝的态度吧。”
说完,符咒便自行燃烧起来。
太平子看着掌心的灰烬,沉默片刻后,幽幽自语:
“看来……此回要是处理不善,八部传人和长生宝,也要开始浮出台面了。”
“不知我等这一代八部代表,最后能尚存几人呢……”
……
另一边,冬暝快速来到了朱云刘业身边,将刚才的话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朱云又气又急:“你这小子,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万一你的意识受了影响,你甚至可能会被李亨影响到心智,你明不明白。”
说着,朱云忍不住又用羽扇拍了冬暝一巴掌。
刘业轻咳一声:“行了,现在既然要救裴亮,也只能去找武惠妃的藏身之处了。”
“对了,冬暝,司主有说,他去什么地方吗?”
冬暝点点头:“说是……去玄都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