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看着方才王后那个样子,多半也不会再去关注梦玲怎么样了,即使真的受了委屈,怕是王后也会置之不理的。
听着这些安慰的话,梦玲总算是好了那么一些些,只是心中还是觉得痛苦。
“我好歹也算是跟在王后身边服侍这么久了,可王后对我居然没有一丝的情分,就这样把我当成一件东西一样送人了!
我和那陶将军从来都不认识,甚至都没有说得上几句话,又谈何有情?就这样成了他的人,以后他又怎么可能会珍惜我?“
梦玲哽咽道,眼泪还是忍不住一滴接着一滴的流了下来。
自己的命都掌握在王后的手上,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自己的人生就要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就要成为他人府中的人。
“王后是什么性子?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方才她这般的大怒,显然对于此事是没有半分的欢喜,你如果还要再说下去的话,我还担心王后会罚你!
比起把你风风光光的送到将军府里去,你难道让王后把你打得遍体鳞伤再送过去吗?你还是自己先好好地想一想吧!“
梦晚有些无奈地劝着,其实心中虽说同情,的确也是同情,但是更多的梦玲走了之后,王后手底下最信任的人,除了月香姑姑,也就只剩自己了。
也庆幸那陶将军看中的人不是她,要不然王后若是把自己送了出去,那么现在哭得这般委屈的可就是自己了。
梦晚在随意地劝了几句之后便出去了,只留下梦玲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哭着。
以后去了将军府,怕是连好好哭一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从前服侍的主子是王后,以后的主子便是陶将军,可是自己的人生从来都不由得他来做主!
即使她曾经的确是做错了一些事情,可好歹也是在王后身边认真服侍了那么久了,到最后就只样一丝颜面都不给她吗?
就真的要当成一件物品一样送给别人吗?王后对她真的是好狠的心啊。
月香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只是眉头一挑,倒也没放在心里,只是觉得是少了一件麻烦。
反正梦玲这个人他是不会再用了,本来想着等回宫之后再处置,既然现在陶将军要,那就送给他吧!
“王后倒是做得很对,也算是留了梦玲一条命,将人送入将军府里去,能给自己争得什么身份,让她自己去争,此后也和王后无关了!”
楚颐正在烦躁地扯着花瓣,那些清香柔软的花瓣在她的手里一下一下的撕扯着。
“王后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般的不高兴,明日便可以回宫了,也正好梦玲不用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也算是少了一桩心事,再将她送给陶将军,也是个人情,这也算是两全其美!”
方才也是梦晚匆匆忙忙的过来将这个消息告知于她,既然这是王后的意思,为何此刻看起来王后却是这般的不开心?
“这是他自己亲自问我要的人,说他喜欢上梦玲了,所以我才将人送给了出去,并不是我自己主动要叫人给他的!”
楚颐咬着嘴唇,气愤地说道,都将手里的花瓣撕成了碎片,可还是觉得不解气,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好像再也平静不了了一样。
“那也很好啊,梦玲再怎么样模样,长的也是出挑,性子也是温柔,陶将军喜欢他也实属正常,叫人送过去做个顺水人情也是好事,王后做的挺对!”
月香就当做没看出来楚颐的不开心一样,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将人送过去也好,不在面前晃悠着也省得省起那些糟心事儿。
“明日就要回宫了,也不知宫里的情况如何,更不知宣妃黎妃她们两个能不能管好后宫,王后可知昨日陛下身边的人,又亲自派人来问了一遍?
王后,陛下是真的希望你能够早日回去的,最起码陛下真的是有在盼望着你回去的。”
说到这,月香便有些期待的看着楚颐,希望这个消息能够让她好过上一些,其实想想这夫妻关系也真的甚是奇妙。
明明王后和陛下两个人曾经吵得那般的难堪过,多少难听的话都说的出来,可到了这种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又有了一丝的想念。
“我才不信他会盼着我回去呢,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楚颐咬着嘴唇赌气道,可确实也没有方才那样的烦躁的觉得,又涌起了一丝奇妙的欢喜,觉得那种不开心的感觉忽然就一扫而空了。
“王后笑了,只要王后笑了,那我也就放心了,这一回算是个很好的机会,王后回去之后,在陛下面前服服软就好。
只有女人的眼泪和柔弱才能够让男人心疼,王后从前就是太要强了,所以才会和陛下有了许多的争执,本来那些争执都是可以不用发生的。“
这一回,楚颐居然很是罕见的没有反驳,而是默默地听下了。
刚刚她在屋子里待了很久,也觉得自己好像再一次犯了这样的错误,如果那个时候她不赌气,不说叫人送出去就好了。
可偏偏她再一次赌气了,再一次装作高傲的样子叫人送出去,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算了,只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做错事的奴婢,送出去之后,她的命运如何也就不关自己的事儿了!
当天晚上,梦晚便将梦玲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了,明日梦玲就不用再跟随我后回宫,而是直接跟着陶将军了。
只是梦玲的眼睛仍然是哭得红红的,特别的肿,显然,这一下午她都是在哭着。
梦晚无可奈何,摇摇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出于同情心,该劝的自己也都劝过了,若是梦玲自己想不清楚的话,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当天晚上,梦玲便擦干了眼泪,独自去了陶永的屋子。
她到现在也是想清楚了,哭了一下午,也算是明白了自己若是留在王后身边,也是讨不着什么好的。
反正王后对她也没有多少情分了,就把自己当做一个东西一样,随意丢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