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给初心送过去的酸梅酸杏,她很喜欢吃,她现在的口味啊,喜欢吃酸的,你送过去的东西正好,便说明你真的是时刻都在关注着,要不然也不会送的东西都是她爱吃的。”
萧止走到楚颐身后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梳子,然后一下一下地给她梳着长头发,就像寻常恩爱的夫妻一样。
自己好像从未这样对待过她。从前有许多回,他们吵得很厉害,现在居然能够安静下来,好好地说会儿话了,也真是奇妙。
“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我怎么可能不会放在心上呢?在王府的时候啊,没有孩子,现在总不能还像从前一样,无论是在谁的肚子里,我都会像现在这样好好照顾的,这毕竟也是我该要做的事情。”
楚颐微微笑着,她在学从前楚心说话的样子都是这么的温柔,这么的淡然这么的平静。
“你是不是心中又有着什么算计?朕从来都不信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在迷惑着?是不是在心里预谋着什么?”
萧止的语气忽然之间就冷了下来,伸手扯住楚颐的一缕头发,楚颐有些吃痛,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可真是疼啊!
她向来都是身娇肉贵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楚?觉得自己那一块的头皮都要被扯出来了一样。
“我们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们也是从小认识的,如果我当真是那么穷凶极恶的人,从前小时候在楚国,我为什么要一回又一回地帮你呢?那个时候,不是我让你的日子过好一些了吗?难不成我对于你来说就是没有一点的好吗?”
楚颐忍住心里的气,学着从前楚心受了委屈之后委屈的样子。
最近月香也时常在自己耳边劝着,再怎么样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示弱绝对比生气有用,绝对不能再一言不合再吵起来了,这样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果然,她这样子委屈示弱确实是比从前发脾气有用,萧止好像是松了手,楚颐赶紧伸手去摸着刚刚被扯过的头皮。
疼啊,真的是好疼的感觉。
“那就的确是误会你了,你若不是真心对初心好,她也不会总是在朕面前说你的好话。”
萧止松开了手,只不过觉得手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伸手放在鼻下一闻,那香味儿便是变得更加的浓郁,顿时就觉得脑子变得有些许的迷离了。
“自然是误会我了,再怎么样,我难不成还能一个个的全都嫉妒不成吗?更何况,她长得很像我的姐姐,爱屋及乌,我自然是会对她好的。”
楚颐深吸一口气,起身,搀扶着萧止的胳膊走到床边坐下,想来这香味儿的确也是发生作用了。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她,那么同样的,我也是觉得愧疚,愧疚自己从前是那么的不懂事,那现在我也会对初心好的。因为我知道,我若是对初心好了,那么你对我也会改变看法,你也会多多来看看我。”
楚颐已经很尽力的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位置了,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的委屈过。
从前的时候再怎么样,她从来都不肯低头,可是现在感受一下低头的滋味儿,好像也还行最,起码想要的终究也是能慢慢的得到。学会示弱,学会流眼泪,果然有用。
今夜萧止仍然还是留了下来,也不为别的,就为自己,方才还是误解了楚颐有那么一丝的愧疚吧。
更重要的是,闻到那时茉莉花香,真的会让人觉得浑身舒畅,莫名其妙地就留了下来。
晚上,楚颐仍然还是睡不着,许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在这张床上的,现在身边有了另一个人,竟然还会觉得有些许的不适应。
明明他们可是名正言顺拜了天地的夫妻呀,怎么躺在一起却忽然有了一种很是陌生的感觉。
萧止倒是睡得很安稳,或许是闻到了那能够让人浑身舒畅香味的缘故,又或许是每日处理这么多事情,一到床上便总是会沉沉地睡去吧。
无论身边躺着谁,亦或是睡在谁身边,好像都是这样的,他觉得自己的感情早就已经腐烂了,再也生不出新的枝芽出来。
楚颐是背对着萧止的,她现在眼睛睁开着一眨一眨的,没有一丝的睡意,想到方才自己说的那些话,演的那些戏,就觉得一阵恶心。
原来委屈的滋味是这种感觉呀,自己从前可是给了楚心许多的委屈受了,所以楚心心中对自己怕是也有许多的怨气吧?谁让自己对她那么坏呢?
还是像前几次一样,等到楚颐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早的就走了。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缘故,而是因为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许多时候萧止也是天不亮的就起床,也难为他的身子能够扛得住啊。
其实自己作为王后,也是要管理后宫许多的事情,一天之中起码一半的时间都在管理这些事情上了,只剩下来的时间才能够让自己悲伤春秋。
“我总是想起从前在楚国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只是公主,无忧无虑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压力,可是母妃确实总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总是看到她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现在呀,我也倒是明白了这种感觉。”
梳洗完之后,早膳已经摆好了,楚颐没什么胃口,只用了一碗清粥,便让人将剩下的东西全都撤了下去。
“王后再多用一些吧,奴婢瞧着您也是越发的瘦了,贵妃有了孩子,时常大补,她身子倒是渐渐的长起肉来,王后却是愈发的消瘦了,奴婢瞧着真是不公平!”
月香边说边扶着楚颐起来。
“云妃宣妃那边倒也算是做得很好我也没算是看错人,只不过清蕴那边好像对我还是颇有意见一样。”
楚颐走到窗边,看着自己养的花,现在开得倒是挺好的,伸手轻轻去触碰着柔软的花瓣,可真软啊。
“奴婢也瞧着她们二位,也算是老实,没有这么多的心思。至于那清蕴,从前在王府的时候便什么都不敢做,现在到了皇宫,自然也是什么都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