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颐本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娇纵任性惯了,就爱随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也许是觉得总有人会包容,所以对一切都无所畏惧。就像你所说的,你们之间的恩怨太久太深,也许真的只是想赌这一口气呢?”
萧止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摘了出去,又将话题重新引到了楚颐身上。
“别的王兄回府,自有娇妻美妾打理好府中的一切事物,可是我一回来总是满心担忧,害怕出了什么事,害怕你又受了什么委屈,有时候我甚至都怕踏进王府,总觉得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等着我。”
萧止拉着楚心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可以感受到我的心跳的有多么的急促?你便知道每次回来踏进王府的那一刻,我心里就有多么的担忧。”
“我知道,我知道。”
楚心的心立刻就软了下来,这一切她都感受到了,所以许多时候哪怕受了委屈,也根本不会总放在心上。
因为知道,萧止一定是会心疼着自己的啊。
她们之间的感情从来都值得信任,是自己不该问出这样的话。
人一旦陷入到感情当中去了,理智也就不存在了。
楚颐在王府门口站了许久,直到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了才回去。
“王妃赶紧进屋吧,在外头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奴婢实在是害怕您受寒了!”
月香扶着楚颐,一脸担忧,连她的手都冻得有些发冷,若是再站下去的话,怕是要冻得咳嗽起来了。
“人都不在了,我回不回去又有什么用呢,殿下走了,我觉得屋子里都是冷冰冰的,回去之后又没人能陪我说说话!”
楚颐红着眼睛摇摇头,接下来怕是要换她独守空房了,是不是也要让自己尝试一下这孤独寂寞的滋味?
“奴婢知道王妃只是不开心,不甘心让侧夫人陪在殿下身边。”
进了屋子顿时就觉得暖和起来,月香扶着楚颐坐在椅子上,又倒了杯茶水。
“也知道她的存在实在是碍眼,若是不想法子为难一下实在是过意不去,其实这些根本就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但是王妃有一点做错了,便是将事情闹到殿下面前,无论您和侧夫人有什么恩怨,那也不能真的闹到殿下面前,只会让他觉得你们两个都很麻烦。“
月香苦口婆心的劝着,其实她好歹也是从前跟在贵妃身边的人,许多事情也都经历过,倒是看的比较明白。
“你什么意思?”
一听到最后一句,楚颐眉头一皱,有些不开心。
“王妃,男人是不喜欢后院有过多的争执,不喜欢处理女人之间的事情,我知道你不喜欢侧夫人,但是也不要当着殿下的面去为难侧夫人。
男人便只会站在那个受委屈受欺负的女人那一边,一对比之下,便觉得王妃定然是凶巴巴的,若是次数多了,便会觉得您和侧夫人都是麻烦的人!“
月香边说边去看楚颐的脸色,其实真的很想说了,很多时候小打小闹一下也没什么,但最重要的是不要闹到殿下面前去。
没有男人会喜欢总是处理后院里女人的事,也许一次两次没什么问题,次数一多,便会觉得这两个女人全都很麻烦。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楚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难为你在我面前真心实意的说出这些话。”
“其实这些可都是太后的意思,她让我陪着您到北齐来就是为了帮您的啊,您已经是王妃了,说话做事可不能像公主一样的任性。”
眼瞧着此刻楚颐好歹能够听进去一些话,月香便把想说的都说了。
“其实王妃也已经做的很好了,短短一些时日以内便能学会管教管教下人,已经能将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条,若是太后知道了的话必然是会很欣慰!”
楚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说起来自己已经离开大楚很久很久,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母亲和哥哥。
现在突然说起来倒是真的有些想了,整个人又变得有些失落。
“其实我已经在改了,许多时候都已经把脾气压住了,甚至我都愿意容忍他心里有着别人,只不过最重要的可一定要是我!”
楚颐咬了咬嘴唇,委屈道。
都已经觉得自己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难道还不够吗,已经算是很大度了啊!
只不过终究是骗不过自己的内心,很多时候还是会觉得心里酸酸的。
“那等殿下回来,公主在殿下面前可一定要再温柔一些,更不要随时随地的就发脾气,侧夫人在殿下面前就总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您瞧她多有心机啊!”
月香笑着摇摇头,其实在她眼里楚颐永远都是那个娇纵的小公主,即使长大了,可那气呼呼咬着嘴唇的样子,永远都像小时候一样。
“就是,”楚颐立刻点头,
“我又不是没见过她真正的模样,装得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就是想让殿下心疼她吗!每一次一看到她那低着头的模样,就恨不得再多多罚她一下!”
一提到楚心,楚颐当真就觉得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不喜欢她,就是很不喜欢!
“不过你说的倒也挺对,下次有什么争执可绝对不要闹到殿下面前去,反正都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解决就好了!”
楚颐倒也觉得这话说的也是挺有道理的,想到父王也不喜欢管后宫里的事,全都让母亲去管,最多也只不过是随意的过问一下。
看来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喜欢有这么多的女人,却又不愿意去过问女人之间的事,次数多了必然是会觉得烦躁。
那么她便在一日一日的等着殿下回来,到时候会乖乖地收敛好自己的脾气,绝对不会再随时随地的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