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虽然还蒙蒙亮,但我看易家厨房那边已经有炊烟,应该是已经在做早饭了,殿下睡一会吧,过会有吃的了我给您送来。”
“哎哎,先生,漂动了!”
“陛下,皇子冀还等着您回信呢。”
当然这些事情皇帝也只是想想,放权下去便可,他的注意力也再度回到信上。
“哎呦,这话能问我吗?皇子冀和皇子恒皆是大才,陛下您自己考虑吧!”
“这次易先生回元江县,或许也与这陆信有关吧.良喜,当年我取缔执捕台,是不是做错了?”
洋洋洒洒近千字,几乎没提什么请易书元做官的事情,却又好似句句都在提希望他出仕。
“算了,就这么装起来吧,父皇应该不会怪罪我的,嘶好冷好饿啊.”
“来人!”
“你要是愿意当官,宰辅之位有你一个!”
“当年见他其实已经头发白,或许也是学过些道术,懂一些养生之法吧,我倒真希望他只是与父同名.”
“在!”
“笑话!”
在这里不可能有宫中的条件,皇子更不想让易书元以为自己真的就娇生惯养,所以整个一夜下来,持笔的手都冻僵了却也没有再叫过人。
“南晏白羽道之乱,我们也只是才知晓而已,这易先生竟然也已经了解了?”
“哈哈哈”
“您这么说,皇帝也不信啊,要不您去当当试试,让他清楚清楚?”
在情报手段中,谭元裳的商贸是重要的渠道之一,而这几年的讯息之中,又以白羽道的覆灭最为重要。
“陛下能这么说,我当然开心,不过我谭元裳不想当官,也不适合当官,有时候我太感情用事,务商还能辗转腾挪,官场却不合适,而且也太累了!再者.”
章良喜这么说了一句,皇帝思虑片刻,还是放下了诸多念头,也抑制住一些冲动。
大概一刻钟之后,皇子暂住的客房内,桌上摆好了文房四宝,也点上了一盏油灯。
谭元裳是万不敢在这种事上随便发表意见的,关系好归关系好,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可不是玩笑,谁都不能忘,包括他谭元裳。
一同坐在软榻上的谭元裳立刻站起来说道。
“陛下,当年朝野上下更是动荡,执捕台在那个时代虽然有存在的必要,上层却也已经被腐蚀不少,也已经太过臃肿,执法权大的同时也容易滥用,您虽身为太子,但已经要为今后考虑,您当时的选择并没有错!”
南晏的细作活动猖獗,大庸虽然克制,但在南晏也并非没有眼线,皇子或许并不清楚南晏的事情,但皇帝还是偶尔能了解一些南晏的事情。
这会皇子也确实安心不少,等侍卫一走就解开披着的衣服,裹着有些冰冷的被子睡了起来。
——
项子冀又在易家住了一天才离开了西河村,同元江县令一起回了县城,若是住太久了既不方便也容易招人不喜,反正已经旁敲侧击知道易先生会在家多留一段时间的。
“谭公所言极是啊!”
这是大庸天子心中第一次升起此类的怀疑,但并没有说出来,也很快一笑了之,转而思虑着国中之事。
皇帝想了下,摇了摇头道。
“比起当官,我更好奇的是,殿下信中说易先生的胞弟年近七十了,这易先生似乎也不显多老啊,莫非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么说着,皇帝又看向书信中前半段的内容,里面也提到了老教头的事情。
灰勉此刻正趴在易书元肩头,同易书元一起看着信中的内容。
“嗯!”
自己写上去和父皇自己了解到事实,虽然结果相差不大,但多少还是有一些意义的。
放下笔的皇子在手上哈出一团白气,搓了几下手后藏入衣内温暖双手,桌上已经写了十几页纸,并且字迹密密麻麻间隔很小。
“嗬”
谭元裳笑了起来。
“我不当官,陛下累的时候,总归还有一个好去处!”
昨晚上吃的晚饭可是不少的,但此刻皇子还是觉得又冷又饿,一边整理桌上的纸张,一边笑道。
“是!”
——
这一天是腊月初三,皇子冀专程又来了一趟西河村,将一封书信亲自交到易书元手中,同时也是来道别的,当然这次没有让元江县令随行,甚至都没有怎么惊动村里人。
“噗通~”一声,死抓着鱼竿不放的易勇安直接被拖入了水,这冰冷刺骨的河水直接把人给冻傻了,又穿着厚衣服,会水也扑腾不开。
“大伯.大伯快救我!”
“抓着,我拉你上来!”
易书元摇摇头,提起鱼竿递过去,让易勇安抓着鱼竿往上爬,同时易书元的视线则看向一侧江中深处,刚刚侄子的钩中的可不是一般的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