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头呢,马上就回来了,爹,这里面哪个是县尊大人啊?”
易勇安凑近老爹低声问一句,后者则低声回答。
“年长那个!”
“那年轻那个呢?”
“不知道,但来头估计比县尊还大!快去行礼!”
“噢噢噢”
易勇安赶紧走到客厅,向着坐着的人拱手。
“草民易勇安,见过两位大人!”
“不必多礼,我们不过是来拜访易家的客人,不是什么大人!”
皇子自从知晓易书元在家之后,态度比之前更和善不少。
易勇安身上的鱼腥味则让一边的县令直皱眉头,刚想说两句的时候,却见身旁的皇子已经站起身来了。
院门口的嘈杂声中,看热闹的村人纷纷避让,而易书元提着船桨扛着渔具走了进来,向客厅望一眼便知所见紫气源头,看来确实是皇子无疑了。
这一刻,皇子不由深吸一口气才能压下心中的亢奋。
对于易书元,此刻皇子对其已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除了本就知道的,还多了一段堪称玄奇的身世,也不免让代替父皇前来的他多了几分激动。
易书元将手里的东西在院墙边放下,易保康则快步走到他跟前耳语几句,大致讲了讲家里的客人尊贵,随后就见自己兄长走向了客厅。
也是如常人一样,易书元拱手向着厅中之人行礼。
“草民易书元,见过两位大人!”
那皇子却是也上前一步,向着易书元拱手回礼。
“本只是来了解一下,并没有过于惊扰易家的打算,不想今日又见着先生了!我父父亲时常念叨着您的”
为什么是“又见着”呢,因为当年在谭元裳府上,被带来一起听书的皇子皇女之中,就有眼前这一位。
可以说当年的易书元就已经给当时的皇子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此刻的表现也不只是因为皇帝的嘱托,也有几分自己的感觉。
在儿时的皇子心中,那位仿佛能将故事搬到眼前的说书先生,简直神乎其技!
一边的县令在看到易书元进来的时候,是明显愣了一下的,因为他想起来之前见过他,却没想到此人就是易书元。
这会听到皇子的话,县令心中震动之下也赶忙上前回礼。
“原来阁下就是易先生,前段时间老教头的过世我们还见过,实在是在下有眼不识高人啊”
“县尊大人客气了!”
易书元说完之后看向皇子,神色并无半分拘束,反倒是面对他的眼神,皇子显得有些莫名的拘谨。
但既是怕易书元没印象,也浅浅提醒对方自己的身份,更是为了相对拉近一些关系,所以皇子还是走近易书元几步笑道。
“先生可能已经忘了,但我却是终生铭记啊,当年在谭府,父亲带着我们去听书,听的就是先生讲的《河神落》!”
易书元露出一丝恍然神色,但除此之外就并无惊色了,也笑着问了一句。
“殿下想听书,易某又喜欢说书,自然是容易实现的,不若晚间易某就说上一段如何?”
皇子“啪~”地拍了一下手,略显激动道。
“那可太好了!”
因为屋中人的动作,自然也引得院门那边好事者的猜测,议论声也大了一些,让易书元也望向了院门处,心中念动便又回头望了一眼这皇子。
“殿下听书,易某自然是会讲的,不知殿下怕不怕冷,想不想在露天听书?”
皇子愣了一下。
“露天听书?在这院中么?”
“非也,在晚间的晒谷场!”
一边的县令诧异一句。
“这大冷的天,谁大晚上去那啊,先生莫要说笑了!”
皇子心中一动,又追问了一句。
“晒谷场和这里有什么分别?”
易书元还没回答,易保康提着新烧好的开水来重新泡茶,人已经到了近处,一听这话便道。
“晒谷场哪能和这里比啊,也就是地方大,平日里除了晒谷子堆东西,戏班子来了也在那搭台,全村都能去。来来,刚刚的水都凉了,我给你们泡新茶!”
易保康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恰到好处,让皇子恍然大悟,也不由看向院门方向。
“这天也还没多冷呢,难得出一趟远门,自然要尝试一些新鲜事物,我还从没在晒谷场这种地方听过书呢,先生既然如此说了,那就有劳先生安排了!”
“安排什么?”
易保康疑惑地看向易书元,后者对着皇子点了点头,笑道。
“自然是安排说书,保康,通知左邻右舍村中乡亲,就说今晚戌时,我在晒谷场说书!”
“说书?那可好啊!上次你说书的事我后来还在村里讲了,大家伙都说我吹牛了,今晚过后看谁还不服,嘿嘿嘿,那我去说了啊!”
易保康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此刻却显出几分童心,好似还是兄长身边的小根班,顶着一头白发乐呵呵往客厅外跑,边跑还边喊。
“唉,大家伙都听好了,今晚上戌时,晒谷场说书咯!戌时晒谷场说书,都早点吃晚饭啊——”
这消息一出,顿时让易家附近扎堆的村人又热烈讨论起来,谁说书,说什么书之类的则是热门话题,只是这会易保康却也卖起关子又不多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