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曦摇着折扇看了看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群家丁护卫。
“吵架你吵不过一群废物,好像动起手来你们也不太灵光,竟连废物都不如,你说你们是什么呢?”
虞鸣被邵曦怼得心里一阵的不爽,有些气急败坏地骂道:“不过是乘人不备而已,算个狗屁的本事。”
邵曦被他给气乐了,“呦!你们这被狗屁吹飞的本事我倒是头回见,果然是别具一格。”
虞鸣的脸都被气绿了。开玩笑!流氓无赖这一套邵曦可比他们玩得溜,在邵曦面前他们都是弟弟。
虞鸣见自己斗嘴斗不过邵曦,于是对着身边的贴身护卫一挥手,那意思是“不废话了,直接动手。”
那护卫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来抽出长刀,指着邵曦说道:“我叫付彪,看公子还有些本事,在下特来领教。”
邵曦并没有小看对方的意思,此人从气势上看起来并非等闲之辈。与此前杨元飞身边的林铁不同,此人身上隐约透着充满血腥的杀伐之气,若不是经过沙场上如同地狱般的厮杀或是在江湖上刀头舔血杀人如麻,普通人的身上是绝不会有如此气质的。
看此人站立和持刀的姿势挺拔而稳健,从整个人的神态与气质上来看并不像是
江湖中人,身上并无江湖人的散漫和随意。
“阁下可是军伍出身?”
付彪被邵曦问得愣了一下,心说打架就打架,问出身干什么?
“在下曾任东平府武威军虎字营校尉,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当年你加入军伍为的是什么?别跟我说只是为了当兵吃粮,从军之人当然是为了能吃口饱饭,可除此之外呢?你从军的目的是什么?”
付彪将举着的刀放下,毫不犹豫地说道:“自然是为了让景元国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我等军伍之人在前方厮杀只为护住身后彼此的家人,家人即是百姓,百姓即是天下。”
邵曦冲着他身后的虞鸣扬了扬下巴问道:“可如今你护的是谁?而你拔刀相向的又是谁?曾经身为一个军人,你却违背了初衷,只为了护住你身后的权贵,将手中之刀朝向你过去一直守护的百姓,你可惭愧?”
从军之人多是悍不畏死,只要一息尚存便会以死相搏,所以对曾经从过军的人武力威胁、言语恫吓都是没什么用的,只有诛心才是上策。
邵曦如今是稳稳地拿捏了这一点,上过沙场,搏命厮杀过的人多数是心有大义的,否则是很难有勇气面对那个修罗场的。
如今以军人的立场来质问他,让他对自己的行为产生怀疑,这比将他打趴下,按在地上问他服不服更有效果,杀人莫过诛心。
被邵曦这么一问,付彪顿时
沉默了下来,面前这个少年所问的问题也正是长久以来困惑自己的。
当年在边关不顾生死地与敌人厮杀时,想的只是为身后的百姓们护住这太平盛世,让百姓不再受离乱之苦。可如今自己却站在了百姓的对立面,成了这些权贵们的鹰犬爪牙,这可还是自己当初坚持的志向?如今的自己与曾经面对的敌人又有何分别?
“这位公子说得不错,在下今日若是做了此事,便是违背了自己当年的初衷。不过如今我身为一个护卫也有自己的职责所在,只要公子不对我家少爷做什么,我便不会动手,至于其他的我也管不了。”
说着,付彪将手中长刀又收回了鞘中,转身回到虞鸣的身后肃然而立,不再说话。
虞鸣此时鼻子差点被气歪了,要知道付彪可是他府里面最好的护卫,本想让他出手教训邵曦,可谁承想邵曦三言两语便将付彪打发了。自己府里的护卫不听自己的,反而听自己对头的,这让虞鸣大为光火。
“付彪!你做什么?你可是我府里的护卫!居然不听我的号令,难道你想抗命不成?”
付彪对着虞鸣躬身拱手道:“回少爷,在下只是一个府中的护卫,却并不是您的打手,我只负责保护您的安全,至于您要做什么其他的事,还请吩咐他人,那并不在我职责之内。”
虞鸣被气得眼珠子差点冒出来,当初老爹说这个付彪以前做过校尉,
本事不小,所以才安排在他的身边做了个护卫。想不到这家伙居然如此有个性,竟敢抗命不遵,等回府之后必要在老爹面前告诉他一状。
“好!你不是说你只负责保护我的吗?现在我要与人动手,我看你出不出手?我若是吃了亏,你便是失了护卫的本分,从今以后在大梁城内你就别想再吃这碗饭了。”
“没关系!我这里正缺个护卫。”
邵曦一脸坏笑地看着虞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