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长老是典型的儒修打扮，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手持纸扇，走起路来四平八稳，待人温和，为人处世周全，对弟子一视同仁：“你可要离老九远一些, 幸亏他最近消失了才没有祸害你。”

  “你要珍惜跟云芝学习的机会，跟老九学习是没有出路的。”

  “圣人曰君子品行有五，为仁、义、礼、智、信，老九是一个都不沾边，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我都不知道去天牢里捞了他几回。”

  “伱知道你师父的剑道绝学是什么吗？”

  陆阳答道：“听大师姐说过，是一剑化万剑, 全力施展后，一剑能衍化出千万剑, 如黑云压城，铺天盖地，所向睥睨, 斩杀敌人后，万剑重归于一, 滴血不占。”

  当时陆阳听大师姐的描述，心生向往，觉得所谓剑修潇洒飘逸, 莫过于此。

  四长老点头：“对, 一剑化万剑，老九身为剑灵根，的的确确是罕见的剑道天才, 在世剑修没有几个人能达到他的境界。”

  陆阳奇怪, 他总感觉四长老的语气有一种该怎么形容……咬牙切齿、羞与为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大概是这么个感觉。

  就听四长老继续讲道：“有一次老九施展剑法, 一剑衍化出万剑, 把衍化出来的万剑卖给落地金钱商会, 等拿到钱以后再施展万剑归一，要不是我出面给人家好好说话, 商会负责人平息了怒火，现在你师父都在牢里关着！”

  陆阳：“……”

  师父他老人家现在确实算在牢里关着，也算恶有恶报了。

  “还有，你有没有听说过《大小如意（局部版）》这本法术？”

  “刚从三长老那里听过。”

  “这本法术的存在不要外传，现在年轻弟子都不知道这本法术，要是往前推一百年，新加入的弟子为了学这本法术，抢着要拜在老九门下。”

  “好在云芝师侄识大局，把这本法术副本销毁，原版留在藏经阁上层，再加上刻意隐瞒，现在才没弟子嚷嚷着要学这种法术。”

  四长老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世风日下啊。”

  陆阳没好意思跟四长老说他其实也想学这门法术来着。

  对不起，我反省。

  四长老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不过老九也是有可取之处的，最起码他当上宗主以后，咱们问道宗整体比以前变强不少，当然，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我们八个人居功甚伟。”

  陆阳没反应过来四长老到底是在夸师父还是夸他自己。

  “对了,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你老九是什么样的人？”

  陆阳打了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拜入师父门下一直没有见过他, 有些好奇。”

  “有好奇心是好事，不过不要用在老九身上，太浪费。”

  一连问了三个人，陆阳大概摸清自家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就这还想被放出来？

  ……

  天策宗地处大陆东侧，占地面积巨大，从空中看去，会发现天策宗像是倒扣过来的八卦盘，是一道奇景。

  天策宗静谧，人烟稀少，像是隐藏在深山老林的隐世宗门，安静却恐怖。

  不过天策宗安静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他们把弟子遣散出去还钱，导致偌大的宗门没剩下几个人。

  减少开支，红尘炼心，可谓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