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老母,撺掇丁长老上门,教两家继续生出嫌隙来,都是我一个人做得事情,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与你去庭昌山!只是须得放过我师姐!”
话说到最后,许是心中悲凉至极,靳观几乎嘶吼着喊出了声音来。
可越是这样,丹霞老母反而越不生气。
“好,好,都是好孩子,怪不得剑宗鼎盛这么些年,若我庭昌山中尽都是这样的好孩子,奶奶我就能放心闭眼了。”
“别争了,你们俩,都得跟奶奶走一趟。”
“甭觉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奶奶直与你们说了,要你们去庭昌山小住,不会伤你们性命安危。”
“你们截云一脉要历劫补经的事儿,传都传了多少些年了,多半就是落在你们俩人身上了罢?”
“奶奶要是坏了这件事儿,你们一整个法脉的老家伙们都得疯!”
“可到底时运不济,已经教我那淳于孙儿卷进了因果里来,你们家那个大师伯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吃喝拿要的贪婪心性,平地都要刮下三层土来的主儿,有淳于孙儿的因果在,你家大师伯难免要掀起风波来,教奶奶赔出去更多才肯罢休。”
“天可怜见,我那儿荒山野岭,不是个宗也不是个派,小门小户的,怎能经得住清海道人这样生吞猛嚼!”
“不得已,就先出这样的下策,先请你们去庭昌山。”
“不谋财,也不害命。”
“就只等着清海道人亲自登门!”
“没有这一遭,没有些赌咒宣誓,奶奶还真就信不过清海道人的人性!”
“至于教你们平白担惊受怕,些许宝材好处总是缺不了你们的,至于那镇魔窟里逃出来的魔修……奶奶从庭昌山差人,已经往玉髓河南面的旷野中去寻了。”
“你们也不想想,那般鬼蜮一样的地方,岂是你们这些正道弟子能轻易涉足的?”
“奶奶这是在救你们的命呢!”
“到时候等人把那魔修的头摘来,也算是你们好吃好喝的,已经完成了师门吩咐的一桩事情,岂不美哉?”
“好了!好话歹话,奶奶今儿个都说尽了,也不许再有甚么争执。”
“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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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间,一阵狂风浪涌似的从树海之中卷过。
丛林之中,楚维阳一手捧着《清微雷云篆箓书》,默默地以自己所独特掌握的方法记忆着那一枚枚雷篆与云箓。
正此时,楚维阳的脚步猛地一顿。
手一翻,那部道书就被楚维阳别进了腰带里,另一手一提,握住剑柄,就已经有一点寒光展露。
无形的剑气劈开回旋的风。
呼哨的声音恍若是凄厉的嘶吼声音。
就当楚维阳的身上属于惊蛰剑意的气息一点点升腾起来的时候,不远处的树后,一个约莫差不多大的年轻人露出身形来。
道左相逢,那人笑着抱了抱拳。
“道友,庭昌山,丹霞老母座下,闫见明,候道友多时了,有一桩生意事,想要和道友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