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种骂娘的冲动,看这架势,嬴无忌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花朝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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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人疯了么?
明知道会把丞相牵扯进来了,却还是把这件事戳到了明面上。
乾黎两国达成共识一致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他却处理得如此张扬,若是不给出一个完美的交代,恐怕双方都不好收场。
现在该怎么办?
罗铭也有些拿捏不定,毕竟剑锋离花朝的脖子太近了,除非使用瞬间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法术,否则即便胎蜕境之上的高手也不一定能把花朝救下来。
他恨恨地看着嬴无忌,感觉这个人出事之后就变成了疯子。
嬴无忌倒是澹定得很。
他当然也不想乾黎两国完全撕破脸,不然掀桌子的地点绝对不是只有十几人的小竹园。
但桌子必须得掀!
现在乾黎两国都把自己当成能够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就连荀志尹都敢对自己阳奉阴违,昨天在午令房的时候,甚至还要教自己做人。
虽然现在黎国必定已经派人保护,但长此以往,必定陷入极其不利的局面。
要么乾黎修好几十年,自己窝囊一辈子。
要么乾黎出现利益冲突,自己成为第一个被献祭的人。
这两种结果,他都不接受。
所以他需要告诉两国的人,我管你什么大局不大局?惹我不开心,我就把你们桌子掀了。
反正我是质子,是你们邦交的重要颜面,若我死了乾国还能无动于衷粉饰太平,那我敬你是只乌龟。
场面僵持不下之际。
一队队飞鱼卫涌进了竹园,将众人重重包围。
白止和吴丹神色一变,赶紧护在嬴无忌身旁。
众飞鱼卫看到嬴无忌执剑架在花朝脖子上,都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
花朝姑娘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道:“公子!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与你讲!”
嬴无忌眉毛一挑:“说吧!”
花朝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神色有些为难:“有些话不宜当众说,可否进屋一叙?”
嬴无忌略作思索,最终点了点头,他晃了晃手中的剑:“肘!跟我进屋。”
他现在掌握了三种剑招的真解,即便花朝真要耍什么花招,他也能取她性命。
进屋,关门。
两个人相对而坐,嬴无忌丝毫没有放下剑的意思。
花朝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神情却并不见惊慌,一双眸子说不出的坦然:“说出来公子可能不信,我并非有意加害公子,甚至在今天以前,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嬴无忌眯了眯眼:“那这首曲子怎么解释?”
花朝贝齿轻咬嘴唇:“上月初十,一乐者上门拜访,他乃闲云野鹤,常年在犬戎羌狄游历,这首胡曲便是他当时赠予我的。得到曲谱以后,我曾向胡老先生请教过,他乃是德高望重的宫廷乐师,他能为我作证!”
“上月初十?”
嬴无忌眉头锁得更紧了,如果花朝所言非虚,那这件事情就更棘手了。
因为上月初十这个时间,私生子事件都没有曝出来,对自己的刺杀计划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