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王庭在坐视袭击者在到处破坏?”
泰德尔这回沉默了很长时间:“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们让袭击者肆虐了太久,这只意味着两件事:要么王庭孱弱到连抓住袭击者的本事都没有,要么你们故意让他们捣乱。”
“至于原因……王庭里保守派的计划吗?为了让精灵们对外人重新保持敌意。我甚至怀疑袭击者是你们自己的人……”
“不是,他们确实是外面的人。”
“这样么……”
泰德尔选择透露一部分秘密:“她们快撑不住了。袭击者在王庭制造的破坏越多,王庭里对她们的怨声越大。”
所以某种角度,突然插手的安南其实帮了老年派。
泰德尔是青壮派的领袖人物,她反而站在安南这一边。
安南仔细回想两派的争端,低语说:“我以为精灵是一群美丽而天真,爱好和平的生命,不会有权利斗争。”
“我们确实爱好和平,但天真……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们是旧日持续了四万年的霸主。
“我只有一个要求。”安南说。
“什么?”
“救出伊瑞兰泽。她不该是‘代价’。”
“我会尽量找到她……”
安南不满意泰德尔的答案,但她能做得确实有限。
收起世界树之叶,安南打量静谧的像是一间书房的牢室。
假如安南的历程是一本小说,那一定是用地牢推动情节。
假如安南的人生是一个故事,那一定是关于地牢和逃出地牢的故事。
交给精灵王庭?安南一直就没放弃。
谁知道老年派会不会将伊瑞兰泽当做代价。
或许在她们眼中,没有精灵会是代价——反正精灵死后灵魂会回归世界树重新开始。
但对安南来说,伊瑞兰泽死了,就真的死了。即使她的灵魂重新诞生,那也不再是熟知的精灵导师……
安南从口袋里拿出趁精灵典狱长没注意偷藏起的工具:一柄勺子。
精灵地牢由木头组成,比石头好挖。如果这棵巨树没有反应的话,应该能在几个月内挖出一条出去的通道。
不过那时候庆典早就结束了。
激活护符?
但恐怕自己一这么做,“暗夜”就知道了,说不定会激化矛盾。
安南若有所思地拿起先前那名暗夜精灵暗示自己的智慧古树的枝杈。
吱吱……
这时,一阵微弱的叫声从角落传来,安南循声看向出现在角落的黑影。
老鼠?
地牢里有老鼠是很正常的事,但在精灵地牢并不正常……
安南注视着一坨黑色阴影从角落爬出来,待在荧光照耀的地方,朝着安南直立起来。
“你是鼠王的眼线?”安南轻声问。
“吱吱……”
它叫唤几声,被精通鼠人语的安南勉强听懂。
它说知道出去的路。
“在哪?”
黑老鼠跑动起来,挤出树根之间的缝隙,回过头“吱吱”催促安南。
“我没办法出……”
安南的话语忽然停顿,试探着将智慧古树的枝杈伸向树根。
随着枝杈轻点,固定的树根忽然如被瘙痒般扭曲、躲避,形成一道弧形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