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入祁王党之前,杨荣一直都是坚定的太子党。而朱高炽也很信任杨荣,将杨荣视作心腹重臣。因此,即使是杨荣叛出了太子党,也一直不愿意去为难朱高炽,终究还是个念旧情的人。
只不过在加入了祁王党以后,杨荣便发觉他不是在背刺朱高炽就是在背刺朱高炽的路上。祁王一直在摁着朱高炽毒打,即使是朱高炽被削为赣王,祁王也没有放弃过对朱高炽的压制力。
“我太了解我这位大哥了,小时候我们四兄弟常常到京师里接受教导,那时候太祖爷还在世,各地藩王的子嗣都留在京师里,这是为了培养这些藩王们的子嗣成为下一代的接班人。”
朱高燨笑道:“那时候,因为老二总是滋事,我们四兄弟常常和其他藩王的子嗣们打架,我小时候身子骨弱,是我这位大哥死死的把我护在身后,拳打脚踢,都是他替我扛着。到后来老爷子登基,我大哥看似对我爱答不理,实则这都是在保护我,因为那时我势力最弱,他想让我安心就藩,别沾染因果,最后落个卷进泥潭难以挣脱的困境,他是个好大哥,我一直在受他的恩惠。”
杨荣听完以后更不理解了:“如此说来,王爷应该和赣王关系很好啊,为何还要死盯着赣王不放呢?”
“正是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才会针对他。”
朱高燨道,“我这位大哥,他怂起来是真的怂,狠起来也是真的狠,虽然我觉得这件事大概率是汉王做的,不过也并非没有可能是赣王做的,然后嫁祸给汉王。对于赣王府来说,汉王府亦是敌人,我们和汉王府打的越激烈,他们坐观龙虎斗就笑的越高兴。”
杨荣惊了:“倘若此事并非是赣王做的,那我们岂不是错怪好人了?”
朱高燨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好人啊,就算不是赣王做的,那也不亏,赣王府受了损,对我们都没有坏处,还能让那些看戏的人消停一会儿。弱小就是挨打的理由,因为我强,因为他弱,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欺负他。强者可以宽容,也可以暴戾,而弱者没有选择的机会,弱者的尊严只能去赌强者的心情,如果我心情好我就放他一马,如果我心情不好我就弄他。”
说到这里,朱高燨嘴角带着诡异的笑意:“杨荣,你不会是还念着我大哥的旧情,不愿意和他为敌吧?”
感受到这诡异的笑容背后的深意,杨荣连忙摇了摇头:“怎么会,臣是和赣王有旧情,不过这份旧情早已随着在我杨某加入祁王府以后烟消云散,如今各为其主,我倘若还念着赣王的旧情,那岂不是对王爷您不忠?”
杨荣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审时度势以及察言观色的水平在“三杨”中属于是最杰出的一位,如何听不出来祁王的意思。
祁王现在说这句话,是在提点他,也是在警告他。
太子朱高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是祁王的时代。
顺着生,逆亡者。
朱高燨对所有效忠于他的人施以莫大的恩惠,同时对所有背叛他的人也毫不留情。
左都御史李宣就是历历在目的前车之鉴,杨荣如此聪明人,当然会选择紧紧的抱住祁王府的大腿。
至于朱高炽那边?
不好意思,各为其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