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年轻的时候,拥有了自己第一个孩子。
“老吕,你看着把事情办一下,我进去看看。”
朱高燨来不及多想别的,踏进了房间里。
吕朝阳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红色荷包,里面的银两晃荡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丢给了接生婆,面带笑容的说道:“今儿王府上喜气,你也沾沾这喜气吧。”
接生婆当然知道面前站的是个什么凶神,连忙说道:“吕大人,这如何使得,我怎么受得起,您快快收回去吧。”
锦衣卫的恶名能让小儿止啼,接生婆是宫里出来的老人,当然知道这位吕大人是个什么样的恶神。平日里她收些银子那叫个利索,可这锦衣卫的银子实在是烫手,没人愿意去收这份银子。
吕朝阳没多少收入,他的家底就只是每个月朝廷发的那点儿俸禄,抛去打点下面人的银子,最后落在手里的寥寥无几。
每一两银子,都缠着不知道多少条人命。
吕朝阳做的官并不大,正三品而已,如果放到外省,就算京官算他升个半品,那也就是个都指挥同知级别的,也就是外省军方二把手。放到祁王府正三品真算不了什么,在祁王府里办事的正三品数不胜数,文华殿里办事的官员有一半都是姓祁的。
可在京师这地方,说品衔没用,你得代入一下“职务含权量公式”。
内阁学士还只是五品呢,这影响他们和六部尚书平起平坐吗?
吕朝阳这个正三品,权力比起六部尚书来说也差不到哪儿去。
这要是把吕朝阳给的银子收起来,接生婆感觉自己今天晚上应该是睡不着觉了,得做一宿的噩梦。
“让你收着便收着。”
吕朝阳的嘴角洋溢着笑容,“我们祁王府今儿的喜气窜到了云霄顶上,人人有赏!”
……
朱高燨走进了房间,地上满是浸泡鲜血布条的水盆,他掀开了悬挂的绸幔,看到了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的祁王妃。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闲静似姣花照水,颇有林妹妹的怜弱神态。饶是一向强硬的张颖贞,此刻也虚弱的娇喘微微,眸子里写满了一个愁字。
见到朱高燨后,王妃刚想起身,便被他扶着了身子。
朱高燨轻声道:“你这心气太高了,都这时候了还管那么多作甚,好好躺下休息,就别想别的了。”
听见祁王这宠溺的语气,张颖贞乖巧的躺了下去,没有多言,这龙凤胎让她用尽了浑身解数,现在身子骨都快是散架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朱高燨将目光投向了王妃的枕侧,在那里躺着两个襁褓里的婴儿,啼声响亮。
刚出生的婴儿由于在羊水里泡了太久,皮肤一般都是是皱皱巴巴的,看上去很老。
但这两个婴儿却都皮肤光滑白皙,如瓷娃娃一般漂亮,一眼就能看出长大后的高颜值。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的生母是张颖贞,国色天香的美人,容颜倾城绝色。而生父朱高燨更是朱家人里极为罕见的高颜值,与老朱家传统的“小黑胖子”长相不同,朱高燨生的儒雅俊俏,完美继承了徐皇后的容颜。
这样高颜值的基因,生下来的孩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朱高燨笑着说道:“我当初请老爷子给孩子赐名,若是女孩便叫‘迎静’,若是男孩便叫‘瞻墭’,现在倒好,这两个名字哪个也没浪费,现在全都用上了。”
朱迎静,朱瞻墭。
一个姐姐,一个弟弟,朱家人的规模又扩大了。
一个,是大明朝未来的长公主。
一个,是大明朝未来的太子爷。
有的人穷尽一生也只是在泥潭里挣扎,有的人从一出生就是天潢贵胄。
朱家两代大帝攒下来的家业,你不过是十年寒窗,凭什么和我们比啊?
别说是十年寒窗,你特么十代人寒窗一百年也没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