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眼瞅着王素丽越说越难受,那神情都快哭了一样,宋红果赶紧道,“王主任,您这话说的太严重了,谁也不想看到意外,但咱们做医生的都知道,再厉害的医术也难保证术中不会出现突发状况,要不然,术前为什么要让病人签知情同意书?那些意外情况都是人为不可控的,医生准备的再充分也无济于事,刚才台上的情况,就是属于不可控的因素……”
王素丽苦笑道,“我都明白,但病人不明白,病人家属也不理解,出了问题,他们只会埋怨咱们,届时说啥都没用,手术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解释再多都是借口……”
这些都是事实,医患关系不和谐便是因为这样,宋红果也没法解决,只能说一句,“公道自在人心,咱们问心无愧就好。”
王素丽摇摇头,叹了声,一脸后怕的道,“以后,可不敢再接这样的病人了,还是让她们转院吧。”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死在路上,那也赖不上她们了。
可要是接了,死活都是她们的责任。
谁愿意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承担啊。
王素丽人品不差,对科室也很尽心,但遇上这种事,还是本能的有些退缩了,宋红果也不是圣母,也没立场去指责这种行为,换成是她,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也不敢揽这种病人上身的,救过来是她的工作职责,可要救不过来,结果就难以预料了。
宋红果离开时,心情一度有些沉重,倒是没顾上问病人的基本信息,还是回了门诊,从许向红嘴里才知道,刚才躺在台上差点下不来的人居然是总厂的副厂长邱信义的妻子卓春玲。
卓春玲是邱副厂长的第二任妻子,才三十多岁,以前是文工团的台柱子,嫁给邱信义后,就调职到了厂里的妇联当副主任,手里都是有实权的人,难怪王素丽会那么紧张了。
许向红听她说了手术中的事儿,也是一脸后怕,毫不掩饰的道,“也得亏是你在,不然,这次的事情可不好收场了。”
见她面色平淡,似不以为然,许向红小声提醒,“邱副厂长很看重他第二任妻子,俩人差了十几岁……”
所以,当成宝贝稀罕着呢。
宋红果听出言外之意,笑了笑,“真要出了问题,那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去,当时送来的时候,情况确实危机,王主任担着风险收下,算是很有责任心很厚道了,不然转院的话,谁也不能说她违规操作,她还落得一身轻呢,可要是当时真转院……去县里,县里也未必敢接,去市里,那十有八九撑不到地方。”
许向红听完,面色复杂的道,“你说的都对,但往往现实情况却……不尽如人意啊,王主任这回肯定也吓着了吧?”
“嗯,说以后都不再接这样的病人了。”
闻言,许向红叹了声,一时间也没心情说话了。
宋红果跟系统开始事后算账,“你可以啊,趁火打劫打到我头上来了,还是在人命关天的情况下,你竟然还能跟我谈条件,你还是人吗?”
系统弱弱的道,“我本来就不是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