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元辰道人却是冷哼了一声,似不屑与禽兽交流,转而问道:“玄鸿道友,你乃是白马寺五宝护法,得享五谷供奉,你这坐骑亦能分润些许,如此又何必纵任其吃人度日?这一个管教不严,你认还是不认?”
一听此话,曹魏眉头微皱,轻道:“赔上几个化神小辈的性命,就想要我曹某低头认错,折了威风?道友可莫做了他人马前卒,到了那时,也不知道缥缈谷会不会为你撑腰?”
“道友牵强附会的功夫着实了得,明是纵然坐骑,杀老道徒儿,说的反是我的过错了?”云辰道人冷笑了一声。
“是与非,你心中已是再了然不过。若是道友觉得修为高曹某一筹,有把握将我拿下,尽管放马过来便是,尽是争这个师出有名的虚名又有何用?”曹魏不急不缓地说道。
闻言,云辰道人冷哼了一声,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青莲剑。
只是此刻他看似一脸愤慨之色,可心中却颇为犹豫,暗暗埋怨道:
“这玄鸿下界而来,为何挑在了我这儿,真是无妄之灾!此人能在下玄界灵机如此稀薄之地,在无数修士之中脱颖而出突破化神,定不是易与之辈。飞升之后,这小儿又在‘太阴天’潜修了百载,今日观其已然洗尽了一身怨煞浊气。明明不过两千来岁的年纪,却已返璞归真,当真好生奇怪,眼下此人还这般有恃无恐,难不成还藏着什么手段?”
曹魏见微知著,从对方那细微至极的动作与表情中,便已然大体推断出了此人心中所思所想。
那缥缈谷虽也是一方圣地,可眼下仅有一尊大乘,还被困在了星海归墟之地,难以轻离。
而除此大乘之外,此宗渡劫期修士也不多,仅有四人而已,分别是匡射、杜智、霍子常、易夑。
其中以匡射最为年长,如今对方已有八万余岁;而最是年轻的当属易夑,此人与玄远宗青禾真君算是同一辈人,约有一万七千来岁。
曹魏知晓这云辰道人的背后定是某位渡劫期大能在指使,就是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个?
不过根据从明庸那边所知晓的种种消息来看,这种藏头露尾的风格,十有八九是易夑此人所为。
在下玄界这种环境当中,不管是曹魏也好,还是明庸也罢,每到一处陌生的地方之后,便会近乎出于本能地收集种种信息,用来了解此地的情况,从而推断今后最有可能遭遇到的事情,以及应对之法。
诸如到了某座坊市之中,最是先要了解那最大的青楼、酒馆、博弈斗兽之所以及附近各种矿脉的东家,到底姓甚名谁,又是哪个家族!
待了解之后,也就大体能推测得出这坊市真正的掌控者,到底是哪些人了。
而后再根据对方的是实力强弱,从而来制定种种计划,是做那过江龙强压了地头蛇,还是与之相互合作,先保证自身的好处,再论将来前程!
如今这云辰道人就像是被架在火上,背后七成是某一位合体期真人,或三成的可能是渡劫真君。此人在纵然是洞虚后期的境界,也因为忌惮着自己,生怕害了自己的性命,以至于不敢轻举妄动。
一见对方这般犹犹豫豫,曹魏朝着朱金缓声说道:“走吧!”
此话一落,朱金恍然显出了本体,化作了封稀,丈许高大。
见此,曹魏跨坐了上去,只见此封稀四蹄下顿生阴风,飘然而起。
而在其身后的云辰老道,望着曹魏骑着封稀远去,心中思绪万千,犹如翻江倒海,在思前顾后之中,他手中的剑却是迟迟未能提起挥出去。
直至远去,不见了人影后,此人手中飞剑,好似暗淡了几分,失了锐意,便不复以往那般寒光冷彻,杀气凛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