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不与你做那口舌之争,你所思想所践行之道,我也没那闲工夫去干涉。”老妪轻摇了下头。
“你倒是与蛇婆不同。”明心缓声说道。
“烛荧天性好强喜争,老身只愿守着此处,静待花开,也见那花谢。若是有朝一日,待是我入灭之时,也就随缘吧。”老妪轻叹了一声。
“玲珑前辈,你乃是先天而生,本体早在远古时代便已存在,不知可否与我说一说那一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明心沉声问道。
“老身并非是此座玲珑塔所诞生的原初器灵,只不过是句芒、蓐收等人分清沉浊,创建神庭之时,应感而生,并不知以往之事。不过那位在入灭之前,早已将从前的一切历史全都抹去了,你不可能寻得到真实的答案。”老妪缓声说道。
言及于此,祂轻摇了下头:“其实你又何必执著于过往,祂是祂,你是你。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要拿得起放得下!”
一听此话,明心面露笑意,攥握拳头,沉声说道:“可我更喜欢‘拿下"二字,受制于人,我心不喜,一切当在我掌中!”
“凭现在的你,()
还做不到。”老妪轻道了一声。
“总有一天能做得到。”明心说道。
言罢,祂转身大笑而去。
望其离去的身影,老妪眉眼低垂,不禁轻叹了一声:“花开一朵,瓣瓣不同。你终究不是祂,也不可能成为祂!”
“必将取而代之!”明心沉声回应道。
言语之间,只见祂身形缓缓消失在院外。
闻言,老妪依旧神色平淡,祂仍一如既往地浇灌百花。
过了许久之后,在其耳边忽有一道声音响起:“玲珑,你不该以玄黄二气洗涤掉玄鸿心中所念。”
“烛,自数十载前,你放弃了玄鸿,从那时候起,他就再也没有和你有关系了。小妹此次出手,你也没有资格前来干预。如今鲲鹏既然看好他,那小妹也愿意赌上一把。”老妪不急不缓地说道。
在阴司之中的烛尊,跨越了一层层界壁,传音回应道:“玄鸿此人的上限,一眼就能看得到头,你们就不怕折了老本吗?”
“太***人已勘破了元会之谜,至今已然凝聚了两枚道果,不是也勉强能用吗”老妪反问道。
“若是用了太***人,难以臻至完美,暂且先备着吧!”烛尊语气稍缓。
“那多上玄鸿这一个变数,又有何妨?”老妪说道。
言及于此,祂轻笑了一声:“尔等迫使我灵玄界分割了本源,造化出了这一方下玄界,以此为蛊圈。在此以前,小妹可都没有插手半分。不过你们一个个不是身在阴司,就是在星海,挡不住璇玑在其中上下折腾。既然祂已经都率先动手,得了太阴此人,那我这边怎么也得稍微动弹几下吧?老姐姐,你手中有明心和世恒,难道还所有担心吗?”
一听此话,烛尊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下不为例!”
“老姐姐,小妹在此谢过了!”老妪轻点了下头。
言语之间,祂伸手一抹,在面前赫然出现了一方玄光圆镜。
只见其中,曹魏正御风而行,朝着九禽教所遗留下来的秘境飞去。
而这一处世外莽荒之地,除了寥寥几处其他大乘尊者所留在小玄界中的道域之外,在他目之所视,耳之所闻,神念所感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断地崩溃。
“老姐姐,你说小妹为那小子洗身静心,如何?”老妪缓声说道。
“本就是贪念所成,要是没了这些念头,终究无半点用!”烛尊说道。
一听此话,老妪笑问道:“如今明心收心敛性,不复从前嗔念张狂,多了如世恒的痴,玄鸿的贪。如此怕也是你所乐意见到的吧?”
“乐意?祂从一开始便不安分,欲图摆脱我等!不过如今老身更愿不再插手其中之事,奈何诸界煞气愈发盛大,掩去了绝大部分的天机,一切都开始变得混乱了。如若不然,我方灵寰界又何必如此之早地接触玄鸿?”烛尊说道。
“烛,你的掌控感太过于强烈了,明心是你手把手教导出来的,自是似你!”老妪笑道。
“老身最不喜欢的便是那些变数!”烛尊语气微冷。
“有变数,方才有所希望!”老妪神色淡然地反驳了一句。
“与其坐等变数出现,还不如去亲手塑造!”烛尊说道。
“玄鸿乃是诞生于孟极所凝的识界珠,由虚幻化作真实,其本身天生带着变数。可我等若是干预太过,变数就成了定数了。”老妪说道。
“那又能如何?”烛尊反问道。
“顺其自然不好吗?”老妪说道。
“老身不似你!”烛尊沉声说道。
一听此话,老妪也只是摇了摇头,便再也没有做过多的辩解。
而后()
祂转而问道:“红月坐化万余载,已近一元之久了。你若是还不复活他,那可就再无机会了!”
一个元会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其中一元分坐十二会,每会便是一万又八百载!
而若是每一次轮回则差不多是一会。
要是超过了这个时限,那纵然大乘修士动手,也难以复活对方。
毕竟对方要不然轮回投胎去了,要不就是魂魄融入在一界本源之中,被打碎重组。
“红月此人纵然将其复活,亦是无用!生灵皆有私心,因而天下大同的宏愿,也仅仅是一个宏愿罢了,或许能短暂地实现,可终究不可长久。如此愿景只会存在于虚幻之中,不得真实!要不然昔日孟极,为何无法真正创立出一个永恒国度?”烛尊沉声说道。
“拭目以待吧!”老妪笑道。
“不用寄希望于以后了,从前如此,今后也必将如此。”烛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