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亮当前习修的法术叫《失魂灵鹰御兽术》。
这是他自创的御兽术。
徐亮一五一十地介绍起其中的奥妙和创作原理,其中的理念之天马行空,让贾中收听的一愣一愣的,作为炼器天才的他不断地惊叹于徐亮在御兽方面的天赋。
陈平倒是没有太多的震惊。
因为这门御兽术他早已习修过。
在天海城就是靠习修这门御兽术将徐亮手中的那本御兽宝典给换了过来。
这门法术是裂魂御兽术,是要将与灵鹰神魂融合在一起的他道侣的神魂裂解出来。
既然是徐亮自创的术法,他自然知道如何习修。
但问题在于当初融合徐亮道侣神魂的融魂御兽术也是他自己自创的,而且是不成熟的技术,投入使用时是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仓促进行的。
徐亮道侣的陨落来的太突然,让他不得不如此为之。
等到准备把他道侣的神魂从灵鹰神魂中分离出来时才发现出了问题。
法术有问题。
而且时间太久已经完全融合。
分离不出来了。
导致徐亮自己研究的《失魂灵鹰御兽术》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还需要不断攻克其中的一些困惑之处。
当初陈平在天海城攻克的那个困惑相当于这门法术刚刚入门时的一个难题。
而现在,徐亮已经将这门法术研究的差不多,大概已经到了陈平理解的‘专家’后期,快到‘宗师’级别。在这个节骨眼神,徐亮再次遇到了困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当前的难点。
徐亮甚至拿出了那只宝贵的灵鹰在陈平面前展示了一番。
“天海城外界流传的故事是我的元婴道侣的神魂融于这只灵鹰内,那是我自己暗地里放出的消息。”
“其实不是。”
“事实上,融在这只灵鹰体内的神魂是我的师父。”
见陈平和贾中收微愣,徐亮叹了一口气,往事如乌云在他的眼珠中聚集,顷刻间变成瓢泼大雨。
原来,他从小就被师父带入一家以御兽为主的大型宗门修道,而他的师父不简单,正是那家宗门的掌门。
徐亮从小在御兽方面就表现成了惊人的天赋。
成长非常迅速,在筑基期就可以开始琢磨自己的一些独特的御兽技巧。
等到金丹期之后,更是放开了手脚琢磨,一时间成为宗门内人人喜爱的未来小掌门。
宗门的发展也一片欣欣向荣。
可好景不长,有那么一天,一群白须道者找到了掌门,在大殿内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而后更是直接在宗门内发生大战。
虽然宗门一方占据地利之优势,但奈何只有两个元婴修士,而白须道者全部都是元婴,人数占绝对优势,修为亦占优。
大战之下,宗门一片狼藉。
徐亮作为掌门的亲传弟子,自知以自己金丹的实力去找对方拼命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趁乱捉下师父的残缺元神,以他自创的融魂御兽术为工具,将师父的神魂与灵鹰融合在了一起。
仅此一战,宗门彻底陨落。
而徐亮也开始化名‘徐亮’游荡在各个修仙地,企图复活师父。
他的真名其实不叫徐亮。
“徐某从小就跟着师父修行,师父待我如父,徐某不能让师父无缘无故的死。师父死后,徐某已对御兽失去了热情,这一生只剩下一件事要做,那就是为师父报仇。”
“当年,师父他们在大殿内交谈时,徐有幸偷听到了一些信息,可惜非常有限。只有复活师父的神魂,我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才能知道那些白须老道到底是谁。”徐亮老泪纵横。
陈平默不作声。
他人的事情,他无法置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没有对错,只要问心无愧便是好的。
徐亮缓了一会儿,道:
“徐某刚才说要告诉两位道友一件重要之事,也正是与这个相关。”
“这些年我除了在想尽办法复活师父,还在不断地自行探索当年的秘密,多少知道了一些原委。而有一件事,与两位息息相关,甚至也可以说事关两位的性命之虞。”
嗯?
性命之忧?
陈平和贾中收对视一眼。
“徐道友此话怎讲?”陈平问道。
徐亮站起来,眼光深邃:
“300年,还有300年。”
“不,准确来说还有260年。”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
贾中收催促道:
“什么意思?什么260年,徐道友说话不要卖关子。260年之后怎么了?天难道要塌了?”
徐亮冷笑一声:
“和天塌了也差不多。两位知道魔界通往人界的禁锢吗?知道禁锢供养者吗?”
不等陈平和贾中收回答,他又道:
“禁锢供养者鲜有人知,即便知道的那些人也只是以为禁锢供养者是为人界做出巨大贡献的修士。”
“但其实并非如此。”
“禁锢供养者的背后还有一群策划者,当年杀死我师父的白须道者就是这群策划者之一。”
“这群人策划的魔界通道禁锢方法有很大的蹊跷,这些禁锢并非仅仅只是为了限制魔族通往人界。”
“具体有什么蹊跷我暂缺不知,但我以为那群白须老道必然是受益者。这背后看起来可不是为了人界好这么简单。”
“当然,这些依然与两位道友无关。”
“但是,禁锢下一次加固时间是260年之后,每一次加固,都需要大量的修士成为一次性禁锢供养者。而所谓的一次性供养者,牺牲不可为不大,有的人修为就此终生定格,有的人甚至就此陨落。”
“偏偏一次性禁锢供养者的需求数量庞大到难以想象。”
“而天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陈平心中震撼无比,徐亮的这些言辞或许并非信口雌黄。
自己这些年先后两次接触或无限接近通道禁锢。
一次是在苍澜草原。
一次是在旭日界壁。
都诡异的难以想象。
如今七星龙渊剑里面的那条妖族断臂就是来自于禁锢之上。
这条断臂是妖族的断臂,与曦月当年介绍的禁锢之法截然不同,假如曦月没有说谎的话,那这条断臂不应该存在于禁锢之中才对。
这确实很蹊跷。
而之后在逐墨场遇到的一些场景也同样很不寻常。
陈平不禁想起了在离开缥缈大陆时,曦月的异常表现和受伤的事实。
莫非曦月也查到了什么?
又或者说,曦月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实话?她也是徐亮口中的白须老道之一?
也是禁锢的受益者之一?
陈平细思极恐。
可和曦月接触下来的这么多年以来,总又觉得曦月不太像那种人。
“当前的这些禁锢供养者,都知道徐道友说的这些吗?”陈平以旁观者的身份语气‘平静’道。
徐亮冷笑道:
“怎么可能?”
“绝大部分禁锢供养者都以为自己是人界的救星,是大义者,否则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供养自我?”
“呵呵,殊不知,他们才是最可怜的人,他们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罢了,却不自知。”
贾中收眉头紧锁,插话道:
“实不相瞒,我以往多多少少也听闻过禁锢供养者传言,毕竟我在宗门也是数一数二的翘首。”
“但徐道友说的这些太玄乎,与我以往了解的信息截然不同。怎样才能让我等信你?”
徐亮摇了摇头:
“徐某目前能刺探到的信息也就这些,毕竟我只是一个金丹后期修士罢了,元婴都不是。”
“若不是我执着于为师父报仇两百多年,为之准备了无数的自创手段,这些消息我或许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