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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国坊之争(第2 / 2页)

徐播怒道:「我怎么就目光短浅了萧风连连点头:「是我说错了,你目光深远,见识过人……徐播马上打断他:「不不不,我就是自光短浅,见识不足,你接着说。」

萧风笑道:「入世观的生意,与国坊的生意,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其中也有不同之处。

凡是民用的商品,满足普通百姓生活所需的生意,都由入世观来做。

凡是国家所需的,像战船、火药、枪支、望远镜等,都归于国坊来做。」

徐播立刻逼问道:「入世观自有香火钱,这些生意为何不都归入国坊,萧大人还是舍不得吧。

可如此左手握着入世观,右手捏着国坊,你说没有损公肥私,谁又能信呢?你有证据吗?」

萧风摇头笑道:「你说我损公肥私,自然该是你提供证据。

没有证据随便入人以罪,视为诬告。

国坊初立,必须要集中精力,做国家最需要的东西。

像味精、香皂这一类的,是白姓所需,而非国家急需。

事分轻重缓急,国坊若什么都想做,就么都做不精。

而且国坊成立的初衷,也并非与民争利,是要挣海外的财富。

当然,若是徐舍人觉得此事不妥,以你的官职,是有权建议方岁将入世观的生意并入到国坊的。

如你所说,入世观自有香火,就是不做生意,也不影响入世观济世救人,结缘传道的。」

徐播毕竟在京城呆的时间太短了,入世观里的弯弯绕绕,他并不清楚,就连徐阶都是知之不详对入世观的底细最清楚的,其实是严家父子,只是可惜,如果阎主比较大度的话,严都已经两三岁了。

全于严世番,他一时半会儿还投生不了,就算阎再天度,三年两载的也看不完记载他罪恶的卷宗..所以徐播一拱手:「方岁,臣,中书舍人徐播,为防萧风损公肥私:悬请方岁将入世观的生意并入国坊!」

嘉靖看了徐播一眼:「萧风上次祈雨而死,临死前留有书信,将入世观中他和张天赐那一半收入尽数用于建造战船。

剩下的一半收入本就是朝廷的,并不并入国坊,并不重要,何必多此一举呢?徐舍人,此事确实不必了。」

徐阶这才反应过来,他知道入世观的一半收入归于朝廷,但他从未在户部看到过这笔收入。

徐阶毕竟在朝中日久,隐隐约约的传闻他也听过一些,此刻一看嘉靖的表态,哪里还猜不到前因后果?他赶紧上前拦住徐播:「万岁已经说过了,不必多此一举。

萧大人也绝非损公肥私之人,不可信口胡言!徐播谣异的看看老多,但既然嘉靖和父亲都这么说了,他也隐约感觉出可能又中了萧风的圈套。

但此时已经容不得他细想,一再失败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一冲到底。

「萧大人,既然万岁和首辅都相信你不是损公肥私之人,那此事可作罢论。

只是你靡费国坊钱财,大肆制造战船火枪,不顾民计民生,一心想立个人功业。

说你穷兵默武,不冤柱你吧?」

肃风淡淡的看看徐播:「徐舍人,若是建造战船和火枪便是穷兵默武,靡费钱财,那天明还养看那么多军队十什么呢?」

徐播昂然道:「萧大人,你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你是道,真人,我对修道也很向往,也曾研究过道家经典老子说过,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

如今大明关下太平,你仍旧这般拼命地生产武器,扩充军备,这不是穷兵購武是什么?」

萧风依旧静静的看着徐播:「那以徐舍人之

意,大明此时该当如何呢?」

徐播将手一挥,以一个坚定的手势,来加强自已说话的力度和气势。

「天下太平,无内忧外患,当然就该铸剑为犁,马放南山,将钱财用到百姓生计之上,让国富民强!」

萧风微笑道:「那请问徐舍人,打算如何将钱财用到百姓生计上呢?」

徐播一楞,把钱财用在百姓身上,从古至今都是一句绝不会错的场面话,但具体要怎么做,还真没儿个人认真想过。

尤其是圣贤书中,似乎也没有教给这些读书人该怎么做。

圣贤书里教的都是如何辅佐皇帝,维持皇帝统治的学问。

对于老百姓,能做到轻谣薄赋,无为而治,就已经算是圣人所为了:还给老百姓花钱?老百姓要钱十什么?有口饭吃就行呗,但徐播总不会被萧风这句话给问住,他定了定神,决定先占据道德至高点。

「首先是轻谣薄赋,与百姓休养生息!」

萧风点点头:「很好啊,那徐舍人是觉得如今的税赋过重,是吗?」

徐播心说这个坑太明显了,我肯定不能跳,当下轻的一笑道。

「方岁圣明,如今百姓的税赋已经不算很高了,但既然朝廷钱多,自然可以更降一些!」

萧风点点头:「很好,那请问徐舍人建议将税赋降到什么程度呢?徐播再次被问住了:「这..这是国家大事,岂能轻率决定?自然该从长计议,而后实行。」

萧风点头笑道:「我明白了,原来当初徐舍人广纳良田儿十方亩,正是看到百姓税赋很重,为其不平。

所以一心帮助百姓,减少对朝廷缴纳的税赋,自己却分文不取,当真是高风亮节,圣人所为!」

徐播下了一跳,心说我不肯跳坑,你这是硬把我往里端啊!「萧大人,君子不念旧恶,我当初一时糊涂,已经奠过天牢,受过惩罚了,你还着不放,是何道理?」

萧风谣异道:「我是在夸你啊,怎么能说是楸着不放呢?而且你还记得要为百姓降税赋,我很是感动啊!你这想法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听说你在家读书时就经常说,百姓太苦了,要减轻百姓的负担,难道你忘了吗?」

徐播心想我说过这话吗?但萧风这话完全是顺看他的话演绎出来的:他还没法否认。

他今天在朝堂上义正言辞的说要为百姓减负,萧风说他读书时就常这么说,这完全合情合理啊!否则呢?平时你一点都没有这个想法,今天上朝忽然就冒出这么一句来,傻子都能看出来不是为了百姓,而是针对萧风啊!所以徐播只能点点头:「不错,位卑未敢急忧国,徐播心怀此志久矣,并非一时兴起之言!」

萧风连连点头:「当时你还四处去劝松江府的大族乡绅们,说百姓太苦,让他们为百姓减租,这也是真的吧?」

徐播硬看头皮点点头:「不错,一屋不扫何以扫大下?徐某止是从身边做起,从小事儿做起,从未忘怀!」

萧风满脸的钦佩:「听说你还写过《朝廷税赋论》,虽然流传不广:但我却有缘读过几句,十分钦佩。」

徐播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莫非自己真的干过很多让人感动的事儿:然后后来失忆了吗?他迟疑地点点头:「时隔多年,我也快记不清了,不过是年轻时的随笔而已。」

萧风正色道:「你曾说过:朝廷,国之支撑也,如人之筋骨,筋骨不强则无以御外辱,平内患:官员,国之灵智也,如人之肺腑,肺腑不清则白病横生,虽有筋骨之强而难长寿。」

这两句话说得深入浅出,十分大气,群臣不禁都看向徐播,连嘉靖也微微点头。

徐播犹豫一下,心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同名同姓的倒霉蛋,看

来是没出名,那就不好意思了。

「不错,当时我虽年少,但确实已经有此想法了。」

徐阶怀疑地看了看徐播,又着了看萧风,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萧风继续大声诵读:「你还说过:百姓,国之根本也,如人之血肉,血肉枯竭则病骨支离,虽欲再养而难生也。」

徐连连点头:「不错,正是如此,所以我刚才说了要休养生息,我当初之言,如今听来,如昨日啊!」

萧风如高山流水,丝毫不停:「你还说过:豪绅地主,国之末未节也,如人之毛发,依附血肉,无伤无痛,虽剃而复生。」

徐播的头在惯性之下点个不停:「不错,不错,正是如此,人之毛发,自然无伤无痛,剃而复生.…然后他猛然瞪大了眼晴:「你说什么?不不不,这不是我说的.…ps:今天喝酒了,差点忘了更新...显示本书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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