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此刻,因为霍光将匈奴大单于伊稚斜给抓了回来,众将士显得非常兴奋,一时间聊得很欢乐。
但此时,唯独只有一个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非常难看。
这个人。
自然就是号称“飞将军”的李广了。
李老将军从军多年,戍边的话,的确有功劳。但自从文景帝过后,汉武帝上位,汉军对匈奴的大战略,便是转守为攻,攻守易型了。
自此。
李广老将军在出征漠北的军事行动上,便再无立下尺寸之功。
立不了功。
自然也无侯可封!
这点。
还不如他的小儿子李敢,好歹李敢跟在冠军侯霍去病身后,还捞了不小的军功封侯了。
“哎”
看着风光无量的少年郎,此刻的李广垂垂老矣,只得叹息一声黯然离去。
原先。
军队本打算还在赵信城驻扎两天。
谁知道霍光竟然抓着匈奴大单于回来了。
大将军卫青考虑到此事传出去,可能会引起匈奴人的反扑,所以便早早动身,先回漠南地区再说。
以前。
漠南也是匈奴人的地盘。
不过。
经过汉武帝多次派兵出征,漠南已无匈奴人,就算有,也已经归化于汉朝。
汉武帝还遣派了大量汉朝的人口过来。
所以军队回到漠南,就相当于回到了大本营,就不用担心那匈奴人了。
其实汉武帝这个时期,汉朝国内的土地兼并问题非常严重。
不过!
有心栽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汉武帝对匈奴战争,一来削减了汉朝的人口,二来,又获得了大量匈奴人肥沃的土地。
两者相互叠加。
使得已经很严重的土地兼并情况,反而在汉武帝时期,并没有爆出什么雷来。
卫青军团回到漠南之后。
大将军考虑到士兵们连夜赶路疲惫,便先决定在漠南休整一下,再班师回朝。
这时。
他在临时营帐中,喊来校尉公孙敖,对他说道:“公孙校尉,素闻李广老将军爱美酒,我这有两坛陛下赏赐的美酒,送于老将军吧!”
陛下赏赐的酒,那绝对是美酒。
行军打仗,也是会带有酒水的。
这点。
在霍去病行军中,就有记载在《史记》中。
说是冠军侯为了鼓舞士气,将汉武帝赏赐的美酒,倒在溪水中,与将士们共饮一湖水。
汉武帝既然会赐予冠军侯霍去病美酒。
那大将军卫青,自然也不例外。
而公孙敖听到这话,当即很不理解地说道:“大将军,这美酒,还不如赏赐给你的小外甥霍校尉呢,毕竟抓了匈奴人大单于回来。”
“赏赐给李广干什么,他又未曾立下尺寸之功。”
“还对您出言不逊.”
大将军卫青顿时摇头,道:“前天是我问的有问题,老将军急于立功,可我却调他东道迂回,于情于理,也该向老将军赔罪的!”
公孙敖当即说道:“可这是陛下的命令啊,让您伺机调走李广,以免他年迈误了大事。”
皇帝嘛!
好事自己做,坏名留给别人承担。
无论是汉武帝刘彻,还是后来的后来的明朝朱元璋,都干过类似的事情。
刘彻前脚答应李广让他当前将军,后脚就让卫青给李广调离,以防误事,自己从始至终都不出面。
最后。
这李广就算知道真相,也只能把怨气对着大将军发泄了。
大将军卫青听到公孙敖的话,当即皱眉道:“不可乱言,此事我只与你说过,绝不可在与其他人乱说。否则,传出去,你我都要倒霉!”
公孙敖点点头,道:“明白。”
“嗯。”卫青轻轻哼了一声,又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算了,我派两个士兵送过去吧!”
说着。
大将军卫青,便招来两位兵吏,将两坛美酒,命他们送于老将军李广的营帐。
等李广这边收到美酒时。
顿时性情大变,明明自己未立下尺寸之功,大将军却送他美酒!
在他看来。
这是对他的侮辱。
“老将军,大将军送的美酒,我们就放这啦?”士兵见李广神经兮兮,便主动将美酒放于他营帐之中。
而此时的飞将军李广。
因为执着于立功封侯,却因失道无立尺寸之功,心魔慎重。
加上受到霍光抓到大单于伊稚斜回来的事情,刺激太重,此刻竟然听成了两士兵这样说道:“哼,连尺寸之功都未立下的老头,也配有美酒,真不嫌丢人!”
刹那间。
李广顿时暴起,骂道:“尔等杂兵,竟然敢当面说本将军坏话,看老夫不砍了你们。”
被大将军卫青派来的两位士兵,被李广这一番胡言乱语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老将军,我们只是说把酒放这里,没对您出言不逊啊!”
然而。
两位士兵的解释,在执念太深而疯了的李广眼中,说的话,则是变了味道。
李广只听那两士兵贱笑道:“赶紧喝了这酒水,洗洗睡吧。一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上战场抢军功,真不觉得羞愧害臊!”
顿时。
飞将军李广拔出腰间环首刀,想着面前嘲讽他的俩士兵砍去。
然而。
现实情况中。
李广砍的是那两坛美酒,而活着的士兵,则是被李广的行为吓的跑了出去,同时不忘喊道:“不好了,李广老将军疯了!”
此消息一出。
军中很多将士闻讯赶来,其中,便包括了大将军卫青。
此时。
众将钳制住老将军后,这才使得他恢复了些许清明。
大将军卫青问道:“李老将军可好些了么?”
李广点了点头,当即说道:“好些了,诸位将士,可放开老夫了。”
于是。
李广这才得到自由。
这时。
李广从营帐中拿起一卷写好的简牍,说道:“大将军先前与我对质审问关于失道一事,老夫已将详细经过写在上面,大将军可以此向陛下汇报军情。”
“失道之事,乃是老夫过错,与部下众校尉无关!”
“我自少年起,便与匈奴人作战七十余次,如今有幸与大将军出征,同单于军队交战。”
“可大将军调我东道迂回,偏偏迷了路,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老夫已经快七十岁了。”
“大将军,诸位将领,有幸与你们共事,恕老夫年迈,不能再忍受那些刀笔吏的侮辱。”
话落,老将军便拔刀自刎,众多将士飞身上前,却始终晚了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