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你知道我当初见到帝皇时，他跟我说什么吗？”
“？”
哈迪斯还真不知道。
“他说我将是他解放整个银河系暴政的镰刀。”
“他告诉我还有无数人类文明被压迫在暴君的脚下，而我是他塑造的解放者。”
“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接受了他给我的军团。”
哈迪斯沉默了，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并不是所有原体在最初都心甘情愿地为帝皇的大远征打工的。
抛去那些在最初就被帝皇人格魅力所折服的原体，对于其他人，帝皇则许下承诺。
有的原体希求荣耀，那帝皇便许诺荣耀，有的原体希求偏爱，那帝皇便许诺偏爱，有的原体希求和平，那帝皇便许诺和平
而对于莫塔里安，帝皇许诺的是解放。
但很显然，帝皇许诺的事物都太缥缈，或者仅仅是一时的承诺。
当原体真正接手了军团，被绑在帝国的战车上后，便再无法回头了。
原体们当然可以利用军团来试图实现自己的思想和当初的承诺，事实上，现在的每个原体也都是这么做的。
只要完成帝国的计划，以及不触碰红线，帝皇自然不在意这些。
所以其实某种意义上，比如罗伯特基利曼，他基建，也仅仅是因为他的某些信念跟其有关，也刚好符合了建设军团的方向。
嗯.
哈迪斯突然意识到，所以莫塔里安其实知道他想说什么，但现在在拿撂担子威胁他？！
莫塔里安已经察觉到当时帝皇的话语，跟现在帝国让他干的事情有偏差了。
说到底，重点还是所站位的角度不同。
哈迪斯自然是希望把死亡守卫发展起来，以应对接下来的血雨腥风。
而莫塔里安则是希望履行自己最初的承诺，推翻一切暴政，其优先度高于军团建设。
哈迪斯想了想，然后他慎重地开口，
“死神，那现在军团完成了解放的使命，加拉斯帕的暴政被推翻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呢？”
莫塔里安沉默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
在他第一次看到加拉斯帕时，他的眼前便是斩首暴君头颅的画面，他看见暴君的秩序在死亡守卫的进攻下土崩瓦解。
但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在杀戮和毁灭后，新的秩序该如何形成。
在巴巴鲁斯，人们只是跟着他，秩序便自发地建立了。
哈迪斯也无语了，虽然口口声声地自称解放，但莫塔里安别的是真一点不想啊。
“.我以为帝国会派人来接管后续的建设的。”
哈迪斯开口，
“很显然以帝国目前的体量，以及前线管理的混乱程度，他们也只能选择食言。”
莫塔里安点了点头。
“除了税收部门。”
他小声补充道，
“死神，那你为什么希望推翻暴政呢？”
哈迪斯继续谆谆善诱，而他对面的原体则是陷入了新一轮沉默。
“压迫是不对的，被压迫者没有自己的自由和人生。”
这是莫塔里安在纳克雷的压迫下学到的第一件事情。
“但除了压迫，一个混乱无序的世界里，人们也普遍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和自己的人生。”
哈迪斯说。
“所以我们不能仅仅是推翻了暴政，为了达到你心里的目标，我们还需要重建。”
“而重建则需要更多的人手，需要更多的死亡守卫。”
“我们不能在一次战役里失去这么多的战士们，因为我们还需要着解放其他的文明。”
“.”
“你说的对。”
莫塔里安无精打采地嘟哝道，
“我可能我可能太执着于解放本身了。”
你不能用一个暴政取代另一个暴政，伏尔甘的话语一直回荡在莫塔里安耳边。
“解放本身不是什么坏事。”
哈迪斯笑道，他终于拽回来这位原体了！
赶紧趁热打铁——
“刚好趁着现在，把加拉斯帕纳入死亡守卫的征兵星球，我之前查了公文，征兵星球和战后的条件，刚好满足帝国的免税条件，先把免税申请报上去，然后再从长议论建设。”
莫塔里安慢悠悠地打开了频道通讯，
“伽罗，把加拉斯帕的免税申请交给帝国。”
不给对面说话的机会，莫塔里安又迅速地把频道关了。
而他对面的哈迪斯在无声尖叫，这种布置任务的领导态度，差一点就要激发了加班狗的ptsd了。
你不能这么对待你的下属！
“好了，按你说的做了。”
莫塔里安开口，已经理清了思路的原体瞬间恢复了他往日的状态。
“加拉斯帕会成为死亡守卫下一个征兵地点。”
“现在，来聊一聊为什么你错过了加拉斯帕战役吧。”
“虽然你的机械教助手已经说了一遍，但我不介意再听一遍。”
？！
“所以.就是这样。”
哈迪斯在顶着死神死亡眼神的情况下，仔细讲述了那颗星球上的事情。
“灵族.”
莫塔里安咀嚼着这个亵渎的词语，好，他记住他们了。
由于莫塔里安的事情还很多，所以哈迪斯又简单讲了讲他关于加拉斯帕的建设设想。
然后哈迪斯突然想起来了，他问了一嘴死亡守卫征兵的事情。
然而哈迪斯所不知道的是，这一嘴在某种意义上，救了整个死亡守卫。
“哦，我派卡拉斯提丰回去征兵了，也是他主动要求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管加拉斯帕了，巴巴鲁斯要被偷家了！！！
这tm是卢瑟的剧本啊？！
“回巴巴鲁斯。”
哈迪斯有气无力地说道，
“立刻，现在，马上。”
在莫塔里安离开后，
待在白布后的两个药剂师沉默地互相看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未尽之言。
刚刚的对话.
为什么他们觉得.哈迪斯才是做决策的那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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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