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装修公寓花了多少钱?看这两人像是缺钱的主吗?
琴酒嗤笑一声,径直走上二楼,除了书房左右两边被锁的房间还是最初的样子,其他的都是被贝尔摩德用来当卧室或者衣物间了,而且还在房间浴室里装了一个浴缸,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
对于这些琴酒已经习惯了,贝尔摩德和他不一样,日常生活从来不会委屈自己——虽然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委屈——物质生活是一贯的高标准。
扫了一眼书架,对于贝尔摩德拿了哪本书瞬间心知肚明,这些书他其实都看过,但是碍于自己超强的记忆力,看过一遍就忘不掉,所以这些书才看上去特别新,因为真的只翻过一遍。
确定贝尔摩德除了翻翻书再没其他动作后,琴酒离开了书房,这种没水平的锁肯定拦不住贝尔摩德,但是重点不是拦住,而是让贝尔摩德禁足,那女人向来聪慧,不会轻易涉足琴酒的禁区。
另外就是,贝尔摩德的手艺不错。
前提是这女人有好好做饭,而不是在戏耍他,过分甜腻的土豆泥真的让人难以下咽,饶是如此,琴酒也只是微微皱眉后全部吃完了,除了土豆泥,其他的饭菜还算正常。
“这么大一个酒柜你居然不放酒。”贝尔摩德看着前不久刚被自己填满的大酒柜,拿着马克杯熟练地调酒,琴酒不嗜酒,吃完饭就直接去了卧室。
贝尔摩德小饮一杯后也返回新装修的卧室,贵有贵的好处,哪怕才装好,房间里也没有什么甲醛味——至少贝尔摩德没闻到。
顶级的丝绒面料也没能拯救贝尔摩德的失眠,金发女人和房顶大眼瞪小眼,小夜灯兢兢业业地工作,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1:10。
真是一个无比吉利的数字。
辗转反侧没能睡着后,贝尔摩德认命地爬起来,决定去小饮几杯助眠,离开卧室无意间一瞥却发现之前上锁的房间被打开了,琴酒也没睡?
贝尔摩德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来到房间门口敲了钱门,没人回应,“gin,我进来了?”又停顿了一秒,没听到拒绝声,贝尔摩德推门而入。
琴酒坐在房间中央,盯着墙面一动不动,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家具,没有灯,没有任何插线口或者开关,就一个房子。
黑漆漆的一片,借着房间外的光线才勉强能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人,场景分外诡异。
琴酒大半夜不睡觉坐这里干什么?
“gin,我有些睡不着,你有安眠药吗?”贝尔摩德直觉琴酒并不想她询问任何关于这个房间的问题。
“门口第二个抽屉。”琴酒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贝尔摩德很识趣地关门走人。
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琴酒盯着门口过了半响,确定贝尔摩德已经返回卧室了,将手中的手电筒重新打开,微弱的蓝光照向墙面,刚刚还空无一物的白色墙壁上瞬间出现一个个深蓝色画面。
就像是梵高《麦田上的鸦群》一样,只不过画面更为恐怖,扭曲的人影、燃烧的别墅、疯狂的行为……琴酒盯着画面陷入沉默,松绿色的眼眸一片幽暗,深不见底。
随着手电筒的移动,隐藏在墙壁上的画面一一展现,无一例外都是扭曲的,像是一个被世界逼疯了的人在咆哮、在怒吼,整个房间都画着这种诡异的画。
手电筒最后定格在一个像是大嘴怪一样的地方,仿佛想从墙壁里爬出来,吞掉眼前这个发现了他的人类。
随着时间流逝,手电筒熄灭了,刚刚还狰狞咆哮的蓝色怪物一瞬间消失不见,琴酒整个人沉浸在黑暗中,他比黑暗更纯粹,就像是阴影的源头。
这些都是他画的,在他状态最糟糕、精神最奔溃的时候画下来的。
琴酒有时候,真的只是有时候……会在房间里坐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