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秋水的眼眶泛红,心中五味杂陈,过去的伤害如同噩梦般萦绕不去,可眼前这个男人的忏悔又让他的心泛起了涟漪。她沉默良久,不知该如何抉择。
孙秋水曾无数次在夜里因恨辗转反侧,恨齐茂盛的绝情,恨他的不信任。
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四目相对,她发现自己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为他而跳动。
看着齐茂盛那可怜楚楚的模样,孙秋水的眼神变得柔和,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连忙搀扶住他的胳膊。
“你快起来吧,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只要你现在相信我就好。”
齐茂盛眼中瞬间闪过惊喜,他紧紧握住孙秋水的手,像是抓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秋水,你真的能原谅我?我真的好高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孙秋水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有泪,却也有了一丝释然。
随后,两人走进屋子。
孙秋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问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齐茂盛神色有些不自然,顿了一下回答道:“过得还好,我……我娶了媳妇,还有一个女儿。”
孙秋水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难过。
“既然如此,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齐茂盛尴尬地笑了笑,急忙解释:“秋水,你别误会。我和娘子相处得并不好,这些年我心里一直有你。只要你心里还有我,我就回去把娘子休掉,我们重新开始。”
“你怎么能这样?这怎么可以?如果因为我让你家破人散,那我岂不成了罪人?你把我孙秋水当成什么人了?”
说罢,她转身背对齐茂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满是失望。
齐茂盛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地把孙秋水抱住,将她搂在怀中,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双臂像铁箍一般,勒得孙秋水有些喘不过气。
“秋水,你听我说,当年我就已经对不起你了,这些年我一直备受煎熬,我不能再错下去,不能再辜负你。”
齐茂盛在孙秋水耳边急切地说着,口中不断吐出的热气撩拨着她的发丝。
“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和她本就没有感情,这些年在一起不过是凑合过日子。我和那个婆娘早就过够了,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啊。”
孙秋水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却没有挣脱开,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行为既愤怒又有些许无奈。
在县衙之中,气氛愈发紧张,仿佛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戏煜眼神如电,紧紧盯着韩冲,声音冰冷而威严。
“韩冲,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仍不知悔改,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那后果绝非你所能承受。”
说罢,他又将目光投向那些衙役,高声说道:“你们听好了,若是谁能将韩冲捉拿并投进大牢,我保证他会得到意想不到的丰厚赏赐。”
韩冲闻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朝着衙役们大声吼道:“你们不要被这个畜生蛊惑了!他这是在扰乱公堂,妄图颠覆县衙!你们若听他的,便是与朝廷为敌!”
他试图用这样的言辞来稳住衙役们的心,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身影从衙役队伍中走了出来,是衙役袁平安。
他面色沉稳,毫无畏惧之色。
“这县令的确有些事情做得不地道。”他的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的县衙大堂中格外清晰。
原来这个袁平安是个直肠子,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在县衙当差多年,却因生性耿直,与大部分衙役的关系都不好。
他总是独来独往,对那些同僚们私下里的勾当嗤之以鼻,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
在他看来,公正廉洁才是为官为役之道,而县令韩冲的所作所为,他早就看不惯了,只是一直隐忍未发,此刻终于站了出来。
这时候,韩冲气得脸都红了,对着袁平安就破口大骂起来。
“袁平安,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想干什么?你敢背叛我?”
袁平安却面不改色,大声说道:“我想说这些话已经很久了。你身为县令,每次审案都是敷衍了事、马马虎虎,根本就没有用心去探寻真相。你把心思都用在和那些小妾寻欢作乐上了,何曾真正想过为朝廷效力?你看看你这些年办的案子,有多少冤屈被你忽视,有多少百姓因你受苦,你根本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侧目。
那些衙役们听了袁平安的话,脸上虽仍带着对他的厌恶之色,可在内心深处,却不得不认可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们太清楚县令韩冲的所作所为了,平日里那些不公的判案、对百姓的敷衍,大家都看在眼里。
然而,他们也在心里暗自冷笑,这个袁平安真是不知死活,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瞧韩县令那愤怒到极点的模样,等这事一过,袁平安没了倚仗,县令肯定不会放过他,定会扒他一层皮,让他为今日的言行付出惨重的代价。
在这县衙之中,敢公然和县令作对,那下场可想而知。
戏煜见状,心中大喜,眼中满是对袁平安的赞赏。
他暗自庆幸,在这浑浊的县衙之中,竟有如此一位充满正义感的衙役,实乃幸事。
“你敢不敢把韩冲抓进大牢?”戏煜大声问道。
袁平安没有丝毫犹豫,他眼神中透着无畏。
“有何不敢?”
说罢,他大踏步地走向韩冲,步伐沉稳有力。
来到韩冲身边,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韩冲的胳膊,那力度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公和愤怒都通过这一抓宣泄出来。
韩冲大惊失色,一边挣扎一边怒吼。
“袁平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但袁平安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钳制住他,让他无法挣脱。
戏煜却立刻鼓起了掌。
“好!袁平安,你放手就行了。你今日能有这样的举动,便是好样的!你这份勇气和正义感,难能可贵。”
戏煜目光炯炯地看着袁平安,眼神中满是鼓励,微笑着朝袁平安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
袁平安松开了韩冲的胳膊,缓缓走向戏煜。
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位神秘而又充满威严的人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戏煜看着袁平安,目光真挚而诚恳。
“袁平安,你可愿意做一个正义的县令,真正为老百姓办事?”
袁平安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出于心中的正义站了出来,却从未想过这样的事。
而一旁的韩冲听到这话,身体不受控制地打起了哆嗦。
他心中的猜想越发强烈,难道眼前这个气场强大、行事果断的人真的是丞相戏煜?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今日算是彻底完了。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那几个衙役在一旁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竟口出狂言,他以为县令之位是他能随意安排的吗?”
袁平安也一脸惊愕,连忙摆手说道:“阁下莫要开玩笑了,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当县令这档子事。我只是看不惯韩县令的所作所为,才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戏煜却一脸严肃,他看向袁平安,缓缓说道:“刚才你也提到了县令昏庸会对百姓造成伤害。如果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能让你为百姓谋福利,改变这一方百姓的命运,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你有正义感,有勇气,这比很多人都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袁平安的期许,仿佛已经看到了在袁平安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
袁平安苦笑着摇头。
“就算如您所说,可我哪有那个能力啊?我不过是个寒门子弟,没什么学识,也没有任何功名,这县令之位我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戏煜却神色从容。
“汉武帝时期,卫青出身低微,却能成为一代名将,主父偃也是出身贫寒,因有才华而被破格提拔。古有先例,如今为何不可?只要心怀百姓,有能力有担当,出身又何妨?”
袁平安听到这话,如遭雷击,整个人再次震惊不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