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的重量,竟然与放置三种东西的那边开始摇晃不止。
约翰静静看着,直到天秤停下摇摆,两边平衡着。
拿出代表着复活的权杖,约翰平举着,发出古老晦涩的音符。
黄金权杖逐渐熔化,金子般的液体流向棺木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枯骨快速融化,与权杖融合。
约翰拿出一个瓶子打开,将里面的泥土撒入棺木。
「初生故乡之土。」
又从那围绕坟墓的白花丛中摘下一朵扔进里面。
「终焉居所之花。」
一具与阿利安娜没有区别的身体出现在棺木中。
这本是卑鄙的海尔波复活所用的咒语以及准备,不过便宜了约翰。
也省去了他另外想办法。
「以及最后的,」约翰看着阿利安娜的躯体,将那朵魂器白花拿起,轻轻地吹了口气,「灵魂。」
白花化作一片片花瓣飞向阿利安娜。
在漫长的寂静后。
少女的睫毛微颤。
在那黄昏光芒照射下,少女睁开那如天空般蔚蓝的眼睛。
漫长的岁月过去。
接近一个世纪的遗憾。
最伟大的巫师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
邓布利多颤抖着身体,他的老眼被眼泪覆盖,看不清那少女的神情。
可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回来了。
一个世纪前的遗憾、愧疚,此刻全数爆发涌出。
他像是一个老无赖,嚎啕大哭。
爱了那么久的世人,邓布利多终于为自己的家人放肆一回。
重新醒来的阿利安娜奇怪地看着那位老爷爷。
忽地,她看见那个少年。
像是以前那样,她伸出了手。
约翰一愣,将自己的魔杖递过去让其抓住。
「下午好,阿利安娜。」
阿利安娜似乎变了,她鼓足勇气说道:「下午,约尔。」
黄昏的橙光打在约翰侧脸。
「需要重新认识一下,」约翰微笑伸出手,「约翰·威克,你好,阿利安娜
。」
阿利安娜,她的人生止于六岁,生命止于十四岁。
112岁,她重获新生。
约翰回头望去,映入眼中的绛紫色与蓝色。
像是在那间什么都没有的安全屋里一样,两个人依偎着,互相依靠。
纳吉尼松开克莱登斯的手,跑向约翰,将其揽入怀中。
「真是一个……温柔的王啊。」
纳吉尼的泪水落在约翰的肩头。
那满是心疼的声音,「你累么,我的王。」
三次时闪,算尽一切的王。
依靠在我的怀中,浅睡一会儿吧。
你太累了。
「这么说,倒是有点儿了。」
约翰笑了笑。
被这么一提醒,约翰感觉那无边的沉重向他袭来。
约翰没有姐姐。
在纳吉尼身上,他感受到一种不同于母爱的关怀。
什么都可以放下。
安心地睡一觉。
邓布利多?
管他呢,那个老无赖就在那撒泼打滚也不关我的事。
他的视线跨过纳吉尼落在克莱登斯身上。
用一种让克莱登斯熟悉的语气说道:「克莱登斯,我想我迟了些。」
「也许我该叫你邓布利多。」
「哈哈,三个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与邓布利多,让人分不清啊……」
他嘟哝着,眼睛已经合上,靠在纳吉尼的怀里。
克莱登斯缓缓单膝跪下,对那呓语着的王,无比虔诚地说:「是的,我找回了身世……」
「我的王,请让我追随,这一次,我足够强大。」
他低下那在格林德沃身边没有低下的头颅,在夕阳黄昏下。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邓布利多。
一个弥补遗憾的释然,一个寻到归处的虔诚,一个重生后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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