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说完,校医也回来了。
温煜赶忙上去说了情况,医务老师看了看、问了问,最后道:“带去诊所吊个水吧,这里不能吊。”
符橙雀立即叫了起来:“不要吊我……”
“吊水比较快,同学你这情况可不算好啊。”
“我要考试。”她嘟嘟囔囔,“我要去……考试呀……”
温煜和医务老师一起又劝了一阵,符橙雀左右不肯,坚持要考试。
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打退烧针,这样病不会继续严重下去。
于是在她屁股上扎了一针。
符橙雀捂着屁股回了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
她每隔一会儿便会“呜呜”两声,扭动一下避开被扎针的范围,可身体没什么气力,片刻后懈怠的身体又会压到酸疼的肌肉,如此又“唔唔”两声……
温煜看得有些气又有些好笑,“你早点说,我们早点去外面诊所吊水,这会儿已经好了。”
“嗯……”
见她这么可怜,温煜也不好再说什么,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
脑壳壳里一片混沌,符橙雀感觉好难受。
脑袋痛,眼睛痛,鼻子堵住,嘴里苦涩,浑身冒汗,屁股也痛!
朦朦胧胧里,她又感知到系统不断跳出的提示——
【信仰之力+1】
【转化为0.1身体恢复速度,当前0.3】
【信仰之力+1】
【转化为0.1身体恢复速度,当前0.4】
……
每当触发一次转化,符橙雀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好转一些,疼痛微微弱一点,能思考的东西也多一些,速度很快。
像有一道道清凉却不刺激的微风贯穿身体,顷刻间就带走疲惫与痛苦。
是退烧针有用,还是温煜想她带来的效果呢?
退烧针还没有起效吧……
她心想。
……
直到下午数学开考前。
教室里的同学又多了起来,声音吵吵的。
符橙雀昏昏沉沉的休息着,小瓜三人似乎来过一趟,叽叽喳喳好一阵子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走了。
良久,旁边有人拍了拍她,“感觉怎么样?”是温煜的声音。
“好一些了……”
“还是坚持要考试吗?”
“嗯……”
“好吧。你坚持不住就直接交卷,然后去1班门口,我看到就会出去,好吗?”
“好。”
“不要强顶,身体重要,这也不是高考。”
她偏头伏着,给了温煜一个略暖心的笑容。
见温煜要走了,她哼了一下,小小声叫道:“温煜……”
“嗯?”温煜凑近。
“你要想我……好吗?”
“啊?”
“你要想我……多多的……想我。”
温煜愣了愣,点头应下:“好!”
……
温煜回到1班自己的考试位置,人在静坐,心有杂念。
符橙雀有些不对劲,早上他就看出来了,但确实没有往生病的方面去想,似乎她自己也不想大家发现,只是后面实在顶不住了。
他还是理解的,符橙雀有时候很倔,会有自己的一股脑想法。
她处理事情的方式不见得多好,结果也并不一定就是完满的,可她就是想那么去坚持。
前段时间她们几个喝酒被发现了,她肯定觉着和她喝了个烂醉太明显太招摇有关。陈班后也因此才找他们谈过话,这次期末考成绩不达标下学期全体遭殃——温煜和陈班打交道多不见得相信这话,但符橙雀几人是肯定信的。
所以这次考试大家才会如此拼命,今天符橙雀即使发着烧也不肯弃考。
可傻啊。
多傻啊这样子。
温煜心中叹口气。
又想到了符橙雀娇弱的说“你要担心我”的样子,在他看来,这就是纯纯的在“撒娇”了。
他觉着,符橙雀多半少了一些安全感,希望自己担忧着她一点。
这种话,不用说他也会嘛……
当然了,说了他更爱听。
让他怦然心动。
那个梦中的女孩,仰着头,在生病时一脸柔弱的对他说“你要多多想我”,这不是梦里的情节是什么?
他上辈子就是这么幻想的,没成想这辈子实现了!
只是,略有别扭:符橙雀和符橙雀似乎并不一样。
即使她们说了相同的话,在他如今的脑海里也捏合不到一起去了。
他摊平试卷,略略扫了几眼。
难度不高,好多题型之前都做过,自己也在补课时教过,应该没问题吧?
尤其是符橙雀那里,其中六七成的题型都给她开过小灶。
这样的话,即使精神状态差一些,只要能回忆起教课时的内容,多半也能写。
只是……
符橙雀她真的没问题吗?
温煜抬头,看了看1班的教室外。
他既希望看到符橙雀出现在那里,又不希望看到……
心情,好复杂啊。
……
符橙雀打起了精神,看了许久的试卷。
心头,一串一串的提示飘起——
【信仰之力+1】
【信仰之力+1】
【信仰之力+1】
【转化为0.1身体恢复速度,当前2.2】
……
【信仰之力+1】
【转化为0.1身体恢复速度,当前3.7】
……
哗啦啦的不停刷新着。
她看的既感动又害羞。
温煜真的在想她啊,不停的、不停的在心里念她的名字,好多好多啊。
那不断加速的身体恢复速度,如春风,如甘霖,如果香,也像冬日的暖炉,不停滋润她的身体以及她疲惫的精神。
可他……想的也太多了!
自己在温煜心里是如此值得担忧的朋友吗?
如此的、如此的,可以被反复念叨。
这一瞬,她心中还扬起一阵浓浓愧疚——
她好像在骗温煜的关心啊……
可是,现在唯有温煜能帮她了。
啊啊,不管怎么样,都好过分!
考试之后一定要好好向他感谢,对他道歉……做些什么好呢?超级大泡芙plusmax版?亲制极品礼物一份?请他去外面玩可以吗?
该怎么做才好……
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浪涌一般掠过心头,席卷着符橙雀。
身体恢复的飞快,不多时,她已经有力气提笔写字了,眼前试卷上的黑白字体也不再是蚊子在飞,而变成了晚上温煜给她补课时一字一句的公式,犹如卧室里的电子琴键排列整齐,耳旁还有温煜的嗓音演奏出清晰的答案。
这一刻,她不知道身体是否是疲惫,是痛苦——
她只知道,有人在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