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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曹文诏(第1 / 2页)

令旗飞舞,眼花缭乱。

鼓号浑厚,震耳欲聋。

视野之中,数之不尽的流贼漫山遍野,犹如水银泻地一般汹汹而来。

只是一瞬间的心惊,曹文诏便已经是回过了神来,重新恢复了镇定。

昔日南原之战,贼匿精锐,只以千余骑兵迎战,等到他领兵进抵南原之时,伏兵大起,数万贼兵将他团团围住。

但最后的结果还是流贼兵败,南原之上僵尸蔽野,伏尸万众。

这些流贼从崇祯三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年的时间,只是人数越来越多,但是并没有多少的长进。

流贼始终是流贼,再多的人也是乌合之众。

流贼的步卒都战意不高,面对结成军阵的敌人往往投鼠忌器,不敢也不会直接冲击严密的军阵,只是在外围呱噪威吓,或用长兵远远的攻击,或是拿着弓弩在远处射击。

只有在马队的驱使,各队首领的严令之下才会发起冲击,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军兵,他们大多数的人不过因为想要活下去才被迫成为流贼。

流贼的步队只有少数的老卒和精锐,他们绝对冲不开军阵,不需要去管。

但是流贼的马队却都是能征善战的老卒,他们很多人前身就是九边的边军和各地的募兵卫军,因为欠饷、天灾的缘故揭竿而起。

同为军兵,面对熟悉的军阵,他们怎么可能不知晓破阵之法。

官道之上一众步卒,也在各司各部的把总、千总指挥之下开始了有序的后撤。

被数万大军几乎重重包围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正因恐惧,他们才没有溃逃。

他们都是老卒,他们很清楚只有维持着军阵缓缓后撤,流贼步队才不敢上前,流贼的马队也会投鼠忌器。

一旦军阵瓦解,那些围绕在外围的流贼便会犹如猛虎扑食一般扑将而来,将他们所有人都撕成粉碎。

“呜————”

号角声成功将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曹文诏的身上。

曹文诏并未有言语,四周皆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言语想要让四下的军将听到无疑是难之又难,他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马槊。

望了一眼四周密集如蚁,如山如海的流贼,曹文诏勒马回首,锐利的目光从身后一众家丁的脸上一扫而过。

整个骑阵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已经是恢复了镇定。

马槊轻振,划破长空,带起了一阵清越的铮鸣之声,穿过了无数杂乱的声响传入了众人的耳畔。

曹文诏双腿踢动马腹,座下披带着半身马铠的骏马微微晃了一晃头颅,随后迈开四蹄向着前方小步跑动而去。

战马四蹄翻动,尘土飞扬,逆风迎面袭击而来,所有的家丁骑兵皆是同样伏鞍跃马,跟随在曹文诏的身后。

分队、合拢、列阵几乎在转瞬之间便已经完成,这些东西他们早已经烂熟于心。

随着马上骑士的策动缰绳,一匹又一匹战马埋下了头颅,一排接着一排齐步跟上,开始启动小步奔跑。

上百名家丁骑兵,六人一排,共列十九排。

前四排家丁,除去最前排家丁手持长枪之外,其余三排皆是左手握缰绳、右手持刀,刀背皆靠于右肩。

而后一众家丁,皆是手持弓箭,阵线略微散乱。

明朝边军发展至今,主要以软弓长箭、快马轻刀为主,持枪持矛的骑卒在军中只占了极少数。

明朝边军使用的大多为开元弓,所谓的“软弓”,其实是相对于步兵用的重弓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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