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浩排队经过安检迈入皇城时,庆帝身边的侯公公急匆匆赶来。
「秦统领,陛下召见。」
周围的文武官员见状一个个神色各异,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官员,看向秦辉的眼神里,满是羡慕嫉妒。
待秦浩跟着侯公公离开后,秦辉身边就被一群***给围了起来。
「秦侍郎,再过几日便是休沐,老夫在家中设宴请了几位同僚,你也一起来坐坐吧。」
「听说醉仙居来了位花魁娘子名叫司理理,秦侍郎下了衙,与本王一同上
醉仙居把酒言欢如何?」
秦辉只觉得自己都要分身乏术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他都有些猝不及防了。
........
与此同时,秦浩跟在侯公公身后来到一处偏殿。
今日的庆帝一改往日的懒散,龙袍加身霸气侧漏。
「秦爱卿昨日刚刚上任,今日的朝会就不用参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很显然,庆帝已经知道了他在兵马司军营的所作所为,也知道他今天上朝是准备做什么的,看样子军需官所言不虚,上面发的饷银确实不是全额发放。
或许在南庆军中,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庆帝之所以把秦浩单独叫过来,就是让他别把这块遮羞布给掀开。
「陛下,臣有一疑问,还望陛下解惑。」
庆帝目光一凝,沉声道:「你说说看。」
「士卒参军入伍,是为养家糊口多一些,还是保家卫国多一些?」
侯公公在一旁听得冷汗直流,心道这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么多军中大佬都不敢挑明的问题,秦浩居然敢直接当面质问庆帝。
然而,庆帝却并未震怒而是叹了口气。
「秦爱卿可知南庆有多少军队?」
「足足一百万,若是全部足额发放军饷,庆国每年一半的赋税都不够支撑,朕知道你想干好差事,可府库变不出银钱来。」
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庆帝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肯定也就偃旗息鼓了,可秦浩却并不打算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军中无戏言,他刚刚竖立起一点威望,不闹出点动静来,回去还怎么让人信服?
「陛下,府库变不出银钱来,若是兵马司自筹呢?」
庆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板着脸道:「你若是放纵兵马司盘剥百姓.......」
「若是如此,自有御史参奏,陛下可按国法严惩,臣绝不皱一下眉头。」秦浩拱手道。
庆帝闻言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秦浩:「哦,你还能凭空变出银钱来不成?」
「请陛下给臣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之后自见分晓。」
「还跟朕卖关子,好吧,三个月后,朕倒要看看你如何变出钱来。」
秦浩离开后,庆帝忽然笑了笑:「这小子有点儿意思。」
侯公公见庆帝没有生气,也暗暗松了口气,陪着笑脸附和:「秦统领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是鲁莽了些。」
「哦?你真觉得他鲁莽?」
侯公公一脸茫然,上任第一天就要掀盖子,难道还不鲁莽?
「你啊,被这小子给骗了,他若是鲁莽,又怎会让朕给他三个月时间自筹饷银呢?」
「说起来,朕还真是有些好奇,不盘剥百姓,他如何筹到这笔饷银。」
侯公公见庆帝起来,连忙准备跟上,却听他低声说了一句。
「侯公公,你有没有觉得这满朝诸公都太老了些啊?」
侯公公吓得差点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
从皇宫出来,秦浩回到兵马司大营,在一众士兵期盼的目光中,走入帅帐。
「看这样子,秦统领是没要来钱吧?」
「唉,早该想到的,不过这事也怪不得秦统领,禁军那边也都欠着饷银呢。」
「秦统领能有这个心,俺就很知足了。」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秦浩才拿着一摞纸来到伙房。
「弟兄们,今日我去了皇宫,但是陛下说了朝廷有难处,拿不出这笔钱来.......」
话还没说完,现场就响起一片叹息声。
然而,秦浩接下来却是话锋一转。
「朝廷有困难,但我不能看着兄弟们过苦日子,怎么办?」
说话间秦浩展开了手里的宣纸,让军需官照着念。
秦浩纸上的内容全都是大白话,士兵们虽然很多都不识字,但都能听得懂,只是不时蹦出来的一些新名词,让他们一脸疑惑,每当这个时候,秦浩就会站出来解释。
等军需官把宣纸上所有内容全都念完,现场士兵议论纷纷。
「这能行吗?」
「我觉得行,咱们又不盘剥百姓,这钱来路正,咱们收得心安理得。」
「其他的倒是还好,可招惹那些纨绔,我怕.......」
「怕个球,统领大人说了,但凡有抗法的,一律抓回来,出了事他顶着。」
转过天,京城的百姓发现,每一条街道都竖立起一块块木牌,上面还张贴着告示。
「为维持京城治安与形象,自即日起,所有商铺不得将摊位摆在街道上,违者罚银五两,所有流动商贩不得随意摆摊,商贩需在指定区域,办理许可证后方可摆摊.......」
「所有马车不得随意停放,违者罚银二两,城中会规划马车停放区域,所有马车需停在指定区域........」
「所有人不得随意乱丢垃圾,违者罚银十文,不得将粪便倒入池塘、江河,违者处三天徭役,清洗河道........」
很快,这些告示牌上的内容就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这兵马司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干啥都要罚银?」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兵马司来了位新统领,这是明摆着是来搜刮民脂民膏的。」
不论老百姓们怎么议论,兵马司的士卒已经提着白漆桶开始在京城各个地段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