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查队长回头看向几名手下。
送走了围观的街坊邻居后,魏淑芬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下午吃过晚饭,乔望祖依旧是把碗筷一甩,背着手出门。
七十年代很多时候维持治安的往往不是警察,而是民兵,而且很多地方民兵由于长期的军事化训练,放在国外,那是妥妥的精锐部队,装备也比警察要精良,甚至还有手榴弹、迫击炮之类的杀伤性武器。
“违法?你倒是说说我们违反了哪条法律。”
随后,就气鼓鼓的回房了。
房间内四个人都吓了个激灵,一个威严的声音更是吓得他们差点往桌子底下钻。
警察明显对这套业务已经很熟练了,指令下达得十分顺畅。
众人围着吴桂又是一阵吹捧,把吴桂说的那叫一个心怒放,嘴都笑歪了。
几人自我检查了一番,灰头土脸的摇头。
“废物,回去再跟你们算账!”
眼见稽查队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街坊邻居都是一阵起哄,这年头能让不可一世的稽查队吃瘪的可不多。
当然,秦浩并不打算把这些工业卷拿去换钱,等到合适的时机可以用来购买一些所需的工业品,才能把价值最大化。
姚阿奶的话让稽查队长十分被动,不过她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症结,看向秦浩。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入室抢劫吗?”
“那你累死累活的打家具,难道是单纯的为人民服务吗?就没有收取报酬?”
一边挫着麻将,乔望祖一边吐槽:“稽查队那帮废物,一个半大小子都搞不定,白白让我蹲了那小子两天。”
秦浩冷笑着走向稽查队长:“哼,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给乱扣帽子,我还要报警告你入室抢劫呢。”
躲在隔壁的乔望祖正站在椅子上往这边瞄呢,见到这个场景,心里暗喜。
几乎是下意识的,秦浩把目光投向了隔壁的乔家。
“乔望祖你给我等着。”
“哈哈。”
另外两个牌友忍不住吐槽。
“好啊,你这是公然抗法,还殴打稽查队员,叫民兵,我看看是你拳头快还是枪子快!”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两个牌友相视点头。
秦浩不屑地走到还躺在地上哀嚎的几名稽查队员面前,一只手抬起一人软绵绵的胳膊,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啪嗒一声脆响,稽查队员就只觉得之前那种酸麻的感觉很快退散得无影无踪。
“滚,谁是你叔叔,瞧你那岁数够当我叔的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大晚上的不在家待着照顾老婆孩子,跟这聚众赌博。”警察没好气的瞪了乔望祖一眼。
“你们别胡说啊,我.我这纯粹就是一心为公.”
另外一边,姚阿奶欢天喜地的叫了几辆板车把家具拉走,临走前还不忘把几张工业卷交给吴桂。
秦浩冷哼一声:“这些家具我们并没有买卖行为,怎么就破坏市场了?”
不过,对于那些家庭条件好的,就非常有用了,在黑市当中,工业卷也一直是紧俏货。
“是啊,这孩子将来指定能成材。”
“都给我站起来,靠边,双手抱头蹲下。”
“我看啊,你们就是借着查处的名义,中饱私囊。”
警察看到之后,又是把乔望祖一顿训斥。
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她,压根就没经历过刚刚的场景,当时稽查队长要抓她的时候,她吓得腿都软了。
“没错,你们这属于乱执法。”
“这稽查队来得这么巧?该不会是有人举报的吧?”
魏淑芬见状更加确定,这事肯定跟丈夫有关。
正看着呢,忽然见到丈夫满脸得意之色,不免有所怀疑,以她对乔望祖的了解,这种事他做得出来。
一路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乔望祖七扭八拐来到一个隐秘的土房子,此时三个牌友已经在里面打起了三人麻将。
现在被人当众点出来,稽查队长不免有些心虚。
秦浩扶着她坐下休息,心里却在琢磨,今天这稽查队来得太及时了,要说这里面没有人从中作梗,打死他都不信。
“嗨,可别提了,这小子皮着呢,往后还指不定多操心。”
“桂,你们家浩子可真不得了,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
乔望祖骂骂咧咧的打出一张四饼:“别提了,谁能想到那小子没收钱呢,人家就咬死了没有买卖行为,稽查队也拿他没办法。”
一个接一个的稽查队员站起来,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一个个就像是躲着鬼一样,远远避开秦浩,回到稽查队长身后。
“开门,公安局的!”
稽查队长脸色十分难看,她之所以得到乔望祖的举报立马就带人过来,其实就是冲着这些家具来的。
“哈哈,说得好,把我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七十年代,工业卷的用途其实并不大,像自行车、电视机这些紧俏的工业品,有专门的票,工业卷买不了,也就只能买一些像手表这类的小件工业品,对于一般家庭来说,这就是奢侈品。
警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哪里残疾,就连李和满这几个牌友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乔望祖呸了一声:“自己不会打还赖我,真是拉不出屎来赖茅坑。”
“就是,一来我们就输钱。”
还没等李和满回答,门外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这小子可真会说啊。”
“你老婆这么大的肚子,你不在家里照顾她,还跑出来赌博,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有你这样当丈夫的吗?”
“我警告你,再被我抓到你赌博,我就直接通知你们厂长来领人,到时候丢了工作你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乔望祖唯唯诺诺的应声,回到家后却是怎么看妻子都不顺眼。
“生那么多有什么用,吃都给我吃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