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看了一眼医疗室,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了:
“这里有床,我今晚就在这儿睡觉吧。但是你们要派人去跟我的侍女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说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入住的旅馆地址告诉了断。
“没问题,我让人去办。”
断丢下一句,便离开了医疗室。
而纲手,又回到实验台上,继续对着带土的手臂、以及白绝的无首尸体研究起来。
有纲手加入,算是为宇智波增加了一大战力。
在断看来。
虽然这个女人患有恐血症,但她的一身怪力和医术能发挥出来个五六成,也就够了。
能起到不小的帮助。
第二天。
宇智波的族地和往常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不少宇智波忍者行色匆匆,彼此遇见了也是以眼神交流,都变得寡言少语了起来。
这一族,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在这样的氛围里。
止水利用感知寻路,来到了族地的小公园。昨晚族会解散的时候,鼬与他约定好,今天在这里见一面。
不一会儿。
“止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歉意。
“没关系。”
止水笑了笑,并不介意。他听得出来,鼬有话要带给他。
果然。
“止水,这次的行动相当危险,以你目前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参与作战,应该留守在族地。这是族长大人决定的。”
鼬面带笑容,告诉了止水一个好消息。
止水一听,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鼬私底下帮他向富岳族长求情了。
他欲言又止,最终没有拒绝鼬的这份好意,而是选择了接受。
“止水,你就留在族地好好休养身体,等着宇智波凯旋吧。”
鼬又对止水叮嘱了两句,让后者放心,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止水站在原地,露出了一个无声的苦笑。
昨晚。
从断口中得知那些事情后,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因为他发现。
宇智波斑才是一切的动乱之源,而斑的继承人,那个一手炮制了九尾之乱的神秘面具男,更是不可原谅。
是斑,还有面具男,将宇智波和村子一步步推到了悬崖的边缘。
所以。
为了家族与村子之间的和平,山岳墓场必须被摧毁。
止水很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帮不上多大的忙了。
片刻后。
他走出了公园,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到大街上,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住处。
止水的家是一个不大的小院,里面有两三间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
他的先祖宇智波镜,作为二代目的弟子,为了守护火之意志,仅二十五岁就英年早逝。
他的父亲也在战场上落下残疾,因伤早早去世。
母亲更是常年卧病在床,于前年不幸离世了。
止水自此没了亲人,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更没有交往过女孩子,一个人孑然一身,活在这世上。
幸好火之意志温暖了他,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了村子的和平鞠躬尽瘁,燃烧自己。
可如今。
村子的暗部不需要他了,家族也不需要他了,他……什么也不是了。
失去了写轮眼,并不会让止水丧失斗志。
就算没有那双眼睛,他也有自信通过刻苦修行,让自己重新达到精英上忍的水准。
但,不再被村子和家族需要,这种沉重的失落感,对于他来说才是致命的打击。
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止水终于意识到。
现在的自己,再也不是曾经的瞬身止水,只不过是个让人在背后议论的可怜瞎子罢了。
嘎吱。
止水推开门,小心跨过门槛,就准备着回房去休息了。
可就在这时。
“谁?!”
他突然一声厉喝,瞬间拔出背后的小太刀,并摆出了御敌的姿势。
有人在房间里面。
“我。”
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止水顿时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查克拉,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向他迎面压迫而来。
这般霸道的气势,只有一个人能散发而出。
“断?你怎么……”止水一脸讶异地开口。
“你想通了吗?”
断大马金刀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向止水发出询问。
“想通……什么?”止水不解。
断摇了摇头,没想到止水已经忘了,不过他难得好心一次,提醒了后者:
“我当初说过,取走你的万花筒写轮眼,是为了防止你做出对家族不利的事情。现在,你还打算帮着村子或者其他外人,来对付宇智波吗?”
止水闻言,不禁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断,是我错了。”
他没有做出任何反驳和辩解,语气黯然。
因为止水亲眼见证了:
在断的一手主导之下,宇智波主动放弃了警务部,自愿被彻底边缘化,从而与村子达成了和解。
他也刚刚知道了,九尾之乱不是家族里面的人搞的鬼,宇智波反而是受害者。
止水曾经对家族存在偏见,认为族人陷入了狭隘的本族主义,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宇智波是被逼成那个样子的。
听完止水的话。
“希望你是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
断站起身来,从止水身旁经过的时候,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停留数秒。
然后,他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很快就离开了院子。
断,是特意来质问我的吗。
止水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接着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向床边。
可突然间。
嗯?
他感到自己的双眼眼皮,开始了莫名的跳动,眼眶里也变得奇痒无比,仿佛他的眼睛迫不及待地在渴望着什么。
在一种心灵感应的驱使下,止水小心地摸到了一旁的书桌上,伸出双手。
他摸到了一个玻璃容器,是断留下来的。
至于里面的东西,那是……
止水怔在原地,缓缓举起颤抖的双手,摘下了自己眼睛上的绷带。
他的双眼是两个漆黑的窟窿,没有眼球。
但此刻,却有两道滚烫的热泪从里面缓缓流了下来,滑过他的脸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