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人类从未能在这场与愚昧的战斗中取得过胜利。”
“佩德罗·伊比利亚,世人眼中的疯子,他在试图挑战伊比利亚的秩序,他提出的一切抨击[电子通道]的观点,都只会变为敏感性的禁忌话题而已。”
“每一个现存的大型社会都存在地位的差距,这是这个社会的秩序体现,是当下这个社会所维持的平衡,只是有些平衡点很陡峭而不太稳定,有些平衡点较平缓而能长期稳定;任何惊世骇俗的初始条件都存在敏感性,每一先辈个体的早期差异可能会在社会系统中引起巨大的影响——这与混沌理论中的“初始条件敏感性”相对应,即微小的变化可能会导致系统未来演化的巨大差异。
社会系统的平衡点越陡峭,越容易从当前的平衡点滑落,所以一直需要大量的力气去维持,同时进一步地塑造这个平衡点的陡峭;社会系统的平衡点越平缓,就越容易保持在当前状态,需要维持的力量也就越小,同时进一步地塑造这个平衡点的平缓。公共系统需要大量力量来维持某些平衡状态,即系统内部的相互作用和规则能够产生自我调整和自我组织的能力。
国家需要异常严苛地控制边界条件以及保持大量的能量输入,同时随着系统的能量增加,输入能量的需求也会快速增加。
靠着[电子通道],伊比利亚很容易就平衡了这个点,但是,佩德罗却想要撬动这个点,他想要破坏当前的社会平衡。
而引入激进变革所需要克服的问题就是——社会对于路径的依赖性和对当前福利制度的依赖。”
“这些东西不是佩德罗能够轻易改变的,当他对[电子通道]表露出敌意的时候,他就注定会成为逆流上那块被不断的冲刷的岩石。”
“为此,他失去了伊比利亚这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姓氏,从世人眼中人人称赞的天才佩德罗·伊比利亚,到被人人所唾弃的人类背叛者佩德罗·米格尔赛特。”
“你知道米格尔赛特这个名字的含义吗?”
“那是来自一个叫做米格尔赛特的异族的族名,这一族被伊比利亚的科学院戏谑的称为‘被愚弄的蠢笨者’——”
老弗洛雷斯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嘶哑起来。
就像是一只愤怒咆哮过的野兽,他的嗓音中蕴含着深沉的不甘。
老人局促呼吸着的胸脯似乎被愤怒的火焰点燃,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挣扎和不安。
带着血丝的双眸仿佛是窗户,透露着深不可测的狂怒。
这是一种久经岁月沉淀的愤怒,一种深埋心底的火焰。
记忆中的火焰,在过去的记忆中激荡而出。
而在老人多次提到[佩德罗]这个名字的时候,仿佛触发了什么异变异般,整个房间突然变得异常压抑起来了。
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感充斥着每一寸空间。
周围的氛围宛如深邃的深海,寂静而不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黑暗秘密。
奇异至极的深蓝色泡泡骤然间出现,然后破碎成无数微小的颗粒。
每一个泡泡中都倒映出一片诡异至极的深邃光泽,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
而在光泽中,千百条黑色的线条突然涌现,无序而疯狂地向四面八方延伸。这些线条交错纠结,仿佛是深渊中的触手,带着无尽的邪恶。
在这片诡异的光泽中,一根线悄然出现,接着是两根,再到千根,万根·······
数以千万根线自虚无中向外延展。这些线条纠缠交错,形成了一张复杂而不可知的网。
每一根线上都挂着密密麻麻的铃铛,发出微弱而阴森的叮当声。而所有这些线的源头,竟然来自于一个古朴的锁,这个锁静静地悬浮在空中,锁口处的线条像是无数触手一般向外延伸。
『汝···当···静···默——』
『汝···当···缄···默——』
在这幽暗的角落中,突然传来了一阵令人骇然的呢喃声,仿佛是从死者的梦境中渗出,一种古老而恐怖的诡异咒语在空气中回响。
这呢喃声并非任何一种生物的言语,而是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低沉吟唱,如同地狱之门敞开,其中包含着不可知的深渊和死寂。
每一个音节都充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怖,似乎是召唤着来自阴影中的可憎之物。
这诡异的呢喃声深入人心,让人的理智不由自主地开始摇摆,认知在这黑暗之音的笼罩下渐渐崩溃。
每一个音节如同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直插人心,激发着最深层次的恐惧。
在这响彻的呢喃声中,仿佛可以听见来自黑暗深渊的回音,死者的灵魂被唤醒,沉睡的噩梦再次苏醒。
当——
清脆的敲击声响起。
所有的异象突然为之一顿。
圣瓦伦丁握着手中黑色的雨伞轻敲地板,他的身后漂浮出代表着天国之怒的天使。
“剪除。”
天国第一持剑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随后,名为[阿特罗波斯](tpoπo,命运的终结者)的裁剪之刃开始切断这密密麻麻的细线,而【卡西尔】也飞越到老弗洛雷斯,伸出自己的手。
而被线条缠绕中着的老弗洛雷斯主动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天国之怒的救援之手。
噗呲——
当老弗洛雷斯主动配合救援,就代表着锁的污染已经无法阻止[阿特罗波斯之剪]的剪除了。
锵——
利刃划过,封锁破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