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哥兄弟,你身上有没有钱,哥哥最近手头有点紧,借点钱周转周转!”
趁着王重不在,沙里飞和孩哥唠了一会就开始借钱。
孩哥吃肉的动作一顿,看着对面的沙里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了,你还要留着钱娶媳妇。”沙里飞随即赶忙挥手,一副后悔开口的表情,“也怪我,没想那么多,不该和你开口的,算了算了。”
“什么算了?”
熟悉的声音自客栈门口传来,孩哥忙扭头看去,喊道:“王大哥,东西都买好了?”
沙里飞脸上神情一僵,挤出个有些难看的笑容来。
“什么算了?”王重大步走到桌子边上,把手里捆着的几块上好的皮子还有一把带鞘长刀摆在长凳上,一张鼓囊囊里头明显藏着东西的草席斜靠在皮子上。
“没什么·····没什么······”沙里飞忙道。
王重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沙里飞,没说什么,但眼神中蕴含的东西,却叫沙里飞浮想连盘,王重看向孩哥:“孩哥,怎么回事,和哥说说呗。”
孩哥看了看沙里飞,又看向王重,权衡片刻后:“没什么!”
“对了,刚才遇上个卖皮子的,我瞧着这几块都不错,就给买了下来,待会儿吃完饭,咱再去买几袋白面,这个见面礼想来差不多了,你丈人爹见了,也不至于看轻了你。”
“王大哥,我怎么能花你的钱!”孩哥一脸的不好意思。
“哎!”王重却抬手搭住孩哥的肩膀,道:“和我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
“赶紧吃饭,办完事儿咱们赶紧去双旗镇,现在时间还早,天黑前应该能赶到。”
听着两人的对话,脑子里全是王重刚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和笑容,沙里飞尴尬的脚指头都快抠出三室一厅来了。
结了饭钱,王重和孩哥走出饭店,看着王重解下绑在门口柱子上的马,孩哥惊讶的道:“王大哥,你买马了?”
“总不能一直靠两只脚赶路吧!”
“幸好衣服褡裢里头还藏了点钱,不然的话,我就只能靠你救济了。”王重笑着道。
“”
“那个沙里飞,以后能不打交道就尽量不要打交道了”
“啊?”孩哥不解的看着王重:“为什么?”
“本事没有多少,口气却大的吓人。”
王重道:“一个大男人,明明知道你马上就要去接媳妇了,正是用钱的时候,竟然还好意思开口和你这么一个刚见面不到半天的半大孩子借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他自己嘴里说的那个杀富济贫,名震周边的大侠。”
“我瞧着那名头多半是他自己吹出来的!”
“不会吧!”孩哥到底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心思单纯。
“如果是你,你知道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马上要去从未见见过面的未婚妻家里提亲,你会在这个时候问那个少年借钱吗?”
孩哥被王重问的一愣。
“他既然是方圆几百里赫赫有名的大游侠,那他的朋友应该很多才是,他不去找他的那些朋友,却来找你一个刚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半大孩子借钱?”
王重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孩哥那初涉人世的脆弱心灵。
“再说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有钱,他不和我开口,反倒找你借钱,你觉得是为什么?”
孩哥眼睛慢慢瞪大,
“王大哥,我……”
“我问你,你觉得你身上这点钱是拿去娶媳妇重要,还是把钱借给一个刚刚认识半天,满嘴大话的陌生人重要?”
“当然是娶媳妇重要!”孩哥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王重笑着道:“帮助别人没有错,但前提是不损害自己的利益,有句话,这个混乱世道里,能做到与人有益,于己无害就很不错了。”
“你觉得沙里飞为什么找你借钱,而不是找我呢?”王重道:“刚才我说去置办东西的时候可没避着他。”
“王大哥,我记住了!”孩哥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些道理,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他那个死了的爹也没有。
孩哥能够感受到李重对他的善意。
两人买了二十斤白面,一匹花布,还有十斤棉花,都是李重出的钱,孩哥想自己给,却被李重一句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给堵了回去。
买好东西,绑在马背之上,两人就离开了干草铺,李重的骑术还不错,出了干草铺,就径直奔着双旗镇而去。
刚刚离开干草铺不到五里,前头的毕竟之路上,就出现了四个穿着羊皮袄,骑马佩刀的汉子。
“吁!”孩哥和王重勒马而停。
“王大哥!”孩哥扭头看向王重,虽然相处才一天多,可在孩哥心中,已经隐隐把王重当成了可以依靠的主心骨。
“别怕!”王重安慰了孩哥一句,拱手抱拳道:“几位朋友,拦住我们兄弟二人不知有什么指教?”
“哟!说话文绉绉的!”一个肩扛出鞘钢刀的三角眼汉子阴阳怪气的道。
“哈哈哈哈!”左右二人齐齐大笑,笑声中满是轻蔑。
“别说老子不给你活命的机会,把你身上钱留下,东西留下,马也留下!”最中间那个始终一言不发的瘦高汉子把刀指着二人冷声说道。
“看来今天是没法善了了。”王重的脸也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