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这会儿才十六岁,身高也才一米七多,早在身体素质各项超出常人数倍之后,王重的身高也窜到了一米八二,王重不知道系统是怎么弄的,再山海情世界的时候就是这样,刚刚穿越过来,身体也在系统的安排之下变年轻了。
王重心中有过猜测,或许现在的这具肉身,并不是自己在现实社会中的那副身体,而是系统根据自己的基因通过某种王重所不知道的技术或者方法,克隆还是别的什么,为副本世界所特意弄出来的身体。
不过系统对此却从来没有半点解释,没办法,系统表现得一直都是这么高冷,王重都习惯了。
“谢谢雄哥,那这里就麻烦雄哥了,我先去医务室看看!”
说着王重就皱起了眉头,接连吸了好几口凉气,脸上痛苦之色也愈发重了。
马素芹见王重一脸痛苦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住了,有些苍白的俏脸之上,露出纠结之色。
看了看被绑在地上,满脸凶相,眼神凶恶,似要把自己给吃了的模样,想起刚才那些恶毒的谩骂,还有王重脸上的痛苦。
马素芹银牙一咬,转身把腿,朝着王重的方向追了上去。
“小重,你等等,我陪你一块儿去!”
王重停下脚步,“素芹姐,没事儿的,我自己能行。”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王重脸上的神情却没那么自然。
马素芹心中担忧更甚,急忙道:“行了行了,你就别逞强了,赶紧去医务室!”
听着马素芹语气中透着浓浓的紧张和担忧,王重脸上神情如故,心中却微微一动。
就马素芹老公那个蛋散,看着孔武有力,高大威勐的,可王重的身体素质是他的五倍,王重要是真有心想和他动手,就那个家伙,王重让他两只手都近不了身。
王重的体质虽然好,但只是身体素质好,并不是不知道疼,挨了马素芹老公奋力一拳,疼还是一样的疼,甚至因为敏锐的五感,这种疼痛感可能比平常人更加剧烈,之所以忍着疼痛,无外乎就是为了搏马素芹的同情和愧疚。
从医务室出来,穿着蓝色工装的两人走在厂里的林荫道上。
“素芹姐,我都说了没事了,你还不信!”
马素芹没好气的斜了王重一眼,抬手在王重的肩胛骨上轻轻一拍,王重顿时就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王重纵使龇牙咧嘴,还不忘挤出笑容:“我这么年轻,身子骨壮实,歇一会肯定就没事儿了。”
“你都这样了,就别逞强了,赶紧去找主任请个假,先回家去,先把肩膀上的伤养好了再说。”马素芹一脸关切的道。
王重刚想解释一下:“素芹接,我······”
“行了行了。”马素芹却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王重,神色严肃而认真,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愧疚和不安,认真的说:“小重,今天的事,是姐对不起你!”
迎着马素芹的目光,看着那双水灵灵似乎会说话的大眼睛,王重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马素芹藏在心底深处的悲苦。
“素芹姐!”
王重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本来这是你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该多嘴。”
“我来咱们厂虽然才小半年功夫,可咱两是在同一个师傅手底下出来的师姐弟,平时工作的时候,你对我也很照顾。”
“我心里感激你,所以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得和你说一说。”
马素芹猜到了王重想说什么:“你是想说刘大奎的事儿吧!”
刘大奎就是马素芹的老公,和马素芹一样,也是东北人。
王重点了点头,道:“素芹姐,我虽然和刘大奎才见了一面,但就这一面他给我的印象,就不难看出,他是个性情暴躁,冲动易怒,而且有些偏执,敏感,听不进人劝,喜欢一意孤行,喜欢动手的人。”
“昨天你脸上那伤,就是他打的吧?”
马素芹不敢看王重的眼睛,低着头沉默着,眼神暗澹,脸上带着自责和愧疚。
对王重的话,马素芹显然也默认了。
“素芹姐。”王重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马素芹抬眼看着王重,严重带着询问。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王重道。
马素芹眉梢微挑,问道:“什么话?”
王重道:“有句老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
“要我说,既然知道了他脾气暴躁易怒,又冲动喜欢打人,那就趁着现在你们还没孩子,牵绊还不够深,就趁早把婚给离了,从此以后各过各的,谁也别耽搁谁。”
“不然的话,现在他能打你,以后难道就不会打你孩子?他的性子,相比你比我这个外人更加了解。”
马素芹被王重说的愣住了,红唇微启,似乎脑子还有些没转过来。
“不会的吧?”
愣了片刻,马素芹才反应过来,口中吐出这么几个字,只是这话说起来,连马素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王重衷心劝道。
马素芹有些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
“素芹姐?”
“素芹姐?”王重抬手在马素芹眼前晃了晃,提高了声音喊了几声。
“啊?”马素芹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王重道:“你才二十一岁,正是大好年华,往后还有几十年的日子等着你去过,难道你甘心以后的大半辈子,都过着这样的日子?”
马素芹童孔骤然收缩,浓黑的睫毛随之轻轻的颤动的,宣示着此时此刻,她内心深处的不平静。
王重趁热打铁道:“素芹姐,现在不比以前了,连伟大领袖都曾经说过,妇女同志能顶半边天,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在法律面前,咱们都享有同样的平等的权利。”
马素芹愈发纠结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行不行!”马素芹连连摇头,眼神闪烁着,神情间带着担忧,眼神中透着恐惧和不安,道:“我要是跟他提离婚,他会打死我的。”
“而且······而且······”
看马素芹的表现,王重就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素芹姐,时代不同了,咱们的观念也要改变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话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可那是建立在嫁的是个正常人的前提下。”
“日子苦些累些,那倒也就罢了,只要两个人齐心协力,认真工作,总能过下去。”
“可今儿个刘大奎那样子,你觉得你们两还能好好的往下过吗?我是怕你这么回去,还没跟他提离婚,他就又要打你了。”
“这样的日子,你觉得还能过下去吗?”
“别说了,你别说了!”马素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是惊恐,无助的泪水,不争气的从眼底涌出,划过那俏丽的脸颊,留下两道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怜惜的泪痕。
王重没有伸手,就这么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一脸心疼的看着马素芹:“素芹姐,我说真的,长痛不如短痛。”
“与其就这么湖涂浑噩的过一辈子,三天两头的挨打,倒不如早点了断,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马素芹越哭越厉害,最后没忍住蹲下抱着膝盖,埋头失声痛哭起来。
好在这会儿厂里已经开了工,工友们都在车间里头,路上没人,不然的话,指不定又会有人指指点点。
王重没有离开,就这么站在旁边等着,等着马素芹的哭声越来越小,等着马素芹抬起脑袋,擦掉脸颊两侧泪痕,等着马素芹抬眼看着自己,等着马素芹自己想清楚。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回到家,擦完你送我的药,脸上的淤青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我就是好奇,拿着你给的药盒子看了一会儿。”
“他就·······他就····”说到痛处,马素芹刚刚调整好的情绪再度崩溃,失声啜泣,泪水还是那么不争气的从眼底冒了出去。
“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非说我跟你之间有事儿,你送的药膏是什么信物······”
“素芹姐!”王重确实没有料到,自己的一个好心之举,竟然给马素芹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王重的语气也变得愈发严肃:“就一盒消肿止痛,活血化瘀的药膏他都能这样,你敢保证,以后他不会因为什么别的理由再对你动手?”
“我该怎么办!我不敢,我不敢和他说!”马素芹无助的蹲在地上,一边垂泪低声啜泣,一边无助的问道。
也不知是自问,还是问王重。
王重没有上去扶马素芹,王重自己倒是无所谓,可马素芹一个女人,名声于她而言,极为重要。
闲言碎语就是一把伤人于无形的刀,王重自己不惧,可不代表马素芹不怕。
“素芹姐,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给你想想办法!”
马素芹的啜泣声变小,抬眼看着王重,想起了今天在厂门口的那一幕,王重宁肯自己摔在地上,也要保护自己,悲苦无助的内心深处,一股子暖流悄然滋生:“小重,我肯定相信你!”
“首先你要先想清楚,真的决定要和刘大奎离婚,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马素芹犹豫了一下,可想起王重刚才的话,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扇耳光,锤肚子,抽出裤子上的皮带对着自己狠狠地抽,要是有了孩子,孩子看着自己被刘大奎打,甚至就连孩子也要挨打······
马素芹心中又是一阵犯苦,但目光却瞬间变得坚定起来,“我想清楚了!”
“我要离婚!”
“我要跟刘大奎离婚!”马素芹鉴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