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其实她心里想去道歉,只是找不到台阶,拉不下脸,如今听秦淮茹这么一说,顿时就软了。
孙子棒便是贾张氏心中永远的软肋。
没多久,秦淮茹就拉着贾张氏跑到前院王重家,要给王重赔礼道歉。
奈何王重躲在书房里根本不见她们。
“京茹,你看!”秦淮茹一脸歉意的道。
旁边的贾张氏也是一脸讪讪。
“别!”秦京茹如避蛇蝎,赶忙伸手挡住秦淮茹的亲近:“表姐,你要是还认我这个表妹,就别为难我了,我们家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哪里能做辛夷她爸的主。”
“你能不能帮着劝劝!”秦淮茹看着书房的窗户上人影,有些忐忑的问。
秦京茹道:“辛夷她爸认定的事情,哪里是我能劝的动的!再说了,今儿个你婆婆那话,说的确实过分,我听了都觉着生气。”
“表姐,你说这么多年我们家对你们家帮衬的还少吗?你哪回过来借粮是空着手回去的?还有棒梗下乡的事,工作的事,小当跟槐花上学,你说没钱给她们交学费,找我借钱,我哪回没借给你?还有······”
秦淮茹被秦京茹说的羞愧的低下头,旁边的贾张氏一张老脸也臊的厉害。
“京茹,你看······”
“表姐!”秦淮茹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京茹给打断了:“算我求求你,你就别为难我了成吗?”
“对不起!”秦淮茹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颓然:“是我唐突了。”
秦淮茹拉着脸色胀成猪肝色的贾张氏一脸失落的走了。
回到家里,贾张氏再也忍不住了,嘴里又骂骂咧咧起来:“神气什么,不就是个副厂长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上厂长了呢!都是自家亲戚,连个面都不肯见。
不就是说错了几句话吗,有必要这么生气吗!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妈!”听着贾张氏絮絮叨叨的骂着,秦淮茹终于忍不住了:“你还没闹够吗!”
“我怎么闹了!”贾张氏不乐意了:“不就是说错了几句话吗,我一个长辈,都亲自去他家给他道歉了,可他呢?躲在书房里,连面都不见,他这是什么意思?”
“妈!我觉得奶奶说的有道理,今儿这事儿,确实是小姨父小题大做了。”旁边的棒梗忽然开口说道。
小当也附和道:“我也觉得奶奶说的没错!”
槐花也跟着点头,拉着秦淮茹的手道:“妈,你就别生气了!”
“哎!”秦淮茹叹了口气,其实她也觉得王重有点小题大做了,只是在王重面前,秦淮茹已经习惯了放低姿态去迎合王重。
中院和前院仅仅只有一墙之隔,中间虽然还住着一户人家,但在王重刻意五感全开的情况下,别说贾家了,就是傻柱跟她媳妇夜里悄悄摸摸办事儿的声音王重都能听得见。
方圆三十丈,将近百米,就算仅仅只是飞花落叶,也逃不过王重的感知。
听着贾家三孩子的话,王重自然免不了失望,果然应了那句老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重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引导贾家的三个孩子了,却还是比不过跟他们朝夕相处的贾张氏对他们的影响。
没几天,棒梗一脸失落的回到家里,贾张氏见状,担心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项目组解散了!”棒梗道。
“解散了?”贾张氏先是一愣,随即紧张的问道:“那你的工作呢?”
棒梗道:“我被分配到车间做钳工。”
贾张氏松了口气:“那不是挺好的吗,你爸以前也是钳工。”
棒梗道:“我们厂的项目组是解散了,可总厂这边的还在,农机项目还是要继续的,我们项目组有三个调到总厂这边的名额,没我的份。”
“啊?”贾张氏哪里知道厂里这些事情,“没事没事,工作没丢就行了。”
没一会儿,秦淮茹也回来了,听说了这事儿,顿时便又皱起了眉头。
第二天一早,王重骑着自行车刚出巷口,就被秦淮茹给拦住了。
看着张开双臂,拦在自行车前的秦淮茹,王重捏死刹车,停在了秦淮茹跟前:“怎么了这是,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这样拦得住你吗!”秦淮茹道。
王重径直道:“要还是你婆婆的事儿,那就免谈。”
“不是我婆婆的事儿,是棒梗的事儿。”
“棒梗?”
“他又怎么了?”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棒梗没能调回总厂这边的事儿啊!”
王重恍然:“你说这事儿啊,这事儿我知道,就为这事儿你特意搁这儿堵我?”
“不然呢?你又不肯见我!”秦淮茹仰头看着王重道,咬着下唇,带着几分委屈。
王重笑着道:“棒梗难道没告诉你,这次从机械厂项目组调回总厂的三个人里面,其中两个学机械动力学的技术员,还有一个是从项目一开始就一直在项目组里,工作经验超过二十年,在项目组里呆了超过十年的老技工?”
秦淮茹一愣,立马反应了过来,王重这是变相的说棒梗并没有达到从分厂调回总厂的资格,但也跟着说道:“你是副厂长,又是农机项目的总负责人,从机械厂多调个人过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你是想让我滥用职权?”王重皱起眉头。
秦淮茹道:“我······”
“行了!”王重直接打断了秦淮茹:“你要是打的这个主意,我可以直接了当的告诉你,没可能!”
“功是功,私是私,当初推荐棒梗去机械厂,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要是真想调回总厂,进项目组,就得凭自己的本事。”
说完也不等秦淮茹说什么,径直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