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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谪仙(第1 / 2页)

“唳!”

蔚蔚青天之下,皑皑流云之中,紫羽鹤清啼盘旋。

它的背上。

方锐青衫飘飘,笔直伫立,周身并无任何光影气象,却自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大气质,让人见了一眼就能和普通人区别开来。

“西南三州,是为原、凉、饶,这就到了啊!”

举目望去。

但见:

落日苍茫,天高地远,大旱让地面枯黄,宛如黄沙万里,一道黄烟滚滚笔直冲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相较于南境三州的热辣,吴州、上洛的绮丽,西南三州给人的印象,就是雄浑!”

“只是,正如‘覆舟水是苍生泪’,这般雄浑壮阔的景象背后,乃是苍生劫呐!”

方锐双目闪烁淡淡灵光,能清晰看到,那所谓的黄烟滚滚,乃是蝗虫组成的蝗云!

“这些蝗虫,可谓原、凉、饶三州众生的灾难,不过,一物降一物,这却都是我的劫妖苍鹰的美食。”

“唳!唳!”

身后,吴州州府一战过后,剩余的五千余劫妖黑鹰呼啸而至,如一团乌压压的黑云来到。

这些黑鹰在变成劫妖后,饭量大得惊人,一路吃过来,栖息落地之处,蛇鼠不生。

就这,还吃不饱,虽说没有抗议,但也时常可怜巴巴地望着方锐,看啥都眼睛冒光。

好似……方锐虐待了它们似的!

“对于虫类,如蝗虫,苍鹰一般是不吃的。”

“可我这些劫妖黑鹰,食谱很杂,只要是肉,都吃,也或许是饿得狠了?”

“它们的消化能力、抗毒能力,也是非常强大,什么蝗虫成群之后,有毒之类,也完全不带怕的。”

方锐可是亲眼见过,这些劫妖黑鹰吞食各类剧毒昆虫,屁事没有。

“唳?唳?”

一群劫妖黑鹰征询叫道,询问是否可以去觅食,显然,没有命令,不敢擅自行动。

“去吧!去吧!都去吃个饱吧!”

在方锐开口后,这些劫妖黑鹰顿时欢叫着,化整为零,如乌云解体般四散开来,开始捕捉蝗虫大快朵颐。

“我的这些劫妖黑鹰,虽然都是大胃口,但相对三州的蝗虫,却也是滴水难灭火海。”

“也是,数件先天至宝联合布局,将大虞广阔天地数十年的变数、劫气压缩于三州,怎么可能轻易消灭?”

方锐喃喃着,启动神通‘天子望气’,观望天地。

霎时间,视野为之一变。

山水背后,地脉、水脉轨迹,错落分明,代表龙蛇起陆的金色气运光影纠缠,一团乱麻。

更高空,如雾霾一般的灰色劫气无边无沿,笼罩三州天地,好似穹顶。

除此之外,大地之上,一道道、一缕缕,充斥着晦暗、阴沉,给人以不详感觉的黑气,袅袅升腾。

“地脉、水脉,气运、劫气,这些也就罢了,最后的黑气,那是于谦口中的‘诡异气息’?”

“不!”

方锐细细察知着,微微摇头:“大虞朝廷过度猜测了,这些所谓的‘诡异气息’,其实就是天地负面气息,世界之暗。这其实不算什么,世界本身就有着强大的自我净化能力,可以净化这些负面气息。”

“问题在于:洪虞界的世界意志重创沉睡,仅靠本能,净化能力大减,而天地间的灵气又在上古天变中,遭遇大黑天概念化的污染,算是留下了暗门。”

“故以,当天地间的负面气息,不断积蓄,突破某一个较高的阈值,就会让大黑天‘开门’么?”

方锐明辨天地,心中生出明悟。

“大黑天的入侵危机,只有禁绝灵气,开辟新的超凡道路,才可从根源上彻底解决。”

“虞圣皇以先天至宝‘山河社稷图’定义气运,开辟武道、朝廷灵师之道,我亦是可以效仿。”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对此,方锐早就开始筹备了。

一则,积蓄各方面知识,为将来开辟一道打下基础;

——如洗劫甄家藏经阁。

二则,积蓄劫运点,提升武道、灵师途径的境界,毕竟,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这一项,一直在进行中。

三则,筹谋先天至宝,假于外物。

——过山开路,遇水搭桥,方锐并没有什么全凭自身的想法,如能谋划一二件先天至宝,自然求之不得……只不过这一点,暂时还没什么好的计划。

“当然,开辟新道,那是长期目标。此次西南三州之棋局,我的短期目标么?”

“其一、积蓄劫运点,突破灵师途径玄域;其二、筹备开辟武道元海之后的新路;其三、尽量做出改变,减少天地间的负面气息产生,延缓大黑天的到来。”

“大虞皇室、世家培育灵药、神药,我目前阻止不了,但在这次三州之劫中,避免反复拉锯,生民死伤过半,降低天地负面气息产生,还是有可能的。”

“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啊!”

方锐跃跃欲试,感觉西南三州就如一个娇滴滴小娘子,等着他去临幸……

不对,是如一张白纸,等着他作画。

“在这片天地,我的各种想法,尽可去泼墨挥毫!”

“我也不必给自己强加太多责任,只管尽力去做便是,能成多少,就看天意,失败也无所谓。”

“身为长生者棋手,只要隐于幕后,不亲自下场,就永远不会输,大不了卷土再来!”

“咦?!”

方锐突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有故人之后在附近,似还在遭难?!”

他《卜算术》破限,灵师途径又突破源法境界后,近距离下,与自身因果牵绊之人物,都有着模糊感应。

“紫羽鹤,走,咱们去看看!”

方锐指点方向,破空而去。

……

白杨树乡,一户院子。

数十个穿着破烂,身形消瘦的流民,拿着砖头、竹竿包围院子,或对着大门敲砸,或尝试翻墙。

“这老袁家听说是白杨树乡的富农,肯定有粮,咱们抢他娘的!”一人高呼出声。

“就是,抢他娘的!这老袁家,连施粥都不大方,我呸!”另一人接话道。

“这是……肉香味儿?!我闻到肉的味道了!”这人惊呼着,眼睛都好似在冒光,如一头饿恶。

“我也闻到了,听说这家今日在办喜事,定然有很多好吃食……咱们快冲进去啊!”

“对对,不用怕,这不是什么大户,就是富农,咱们一哄而上抢了他丫的!”

“石头搬来了,咱们翻墙,快推我上去……”

……

院内。

一个小老头儿跺着脚:“这好好的喜事,怎么就成了这样啊?!”

“爹,咱们不该施粥的,也怪我没劝您,这下子可惹大祸了。”一个敦厚汉子哼哧开口。

“我悔啊!不好……”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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