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道长爷爷借么?我们刚刚过去看了,道长爷爷也只钓到了几条小鱼哩!”方灵一副‘我们早就想到啦’的表情。
“小鱼!小鱼!”囡囡点着小脑袋,如复读机一般。
“不是向那位道长借。”
方锐摇头,看向水面:“鱼来了!”
恰此时,一只白头鸥叼着条大鱼,从头顶飞过,然后大鱼就被一颗石子击落,活蹦乱跳落入方锐手中。
“哇,兄长好坏,抢白头鸥的鱼!”方灵大呼小叫。
“坏!坏!”囡囡依旧是方灵忠实的复读机。
“什么叫抢?这是借。它们抓鱼的洞,都是我砸开的。再说,大不了,等会儿烤了鱼分它分一半。”
方锐说着,给手中的大鱼开膛破肚,上了佐料,木棍穿着,开始在火上烧烤。
然后,信誓旦旦不吃这‘嗟来之鱼’的两个小丫头,就吃得满嘴流油。
那只白头鸥盘旋。
方锐果真依言,扔过去小半条烤鱼。
“咕咕!”
那只白头鸥叼起半条烤鱼飞走后,不多时后,似乎是感谢,又似乎是想让方锐继续烤鱼,连续扔了两三条大鱼过来。
方锐也不在意,化身烤鱼师傅,三条齐烤。
“白云居士,吃了没,一起过来吃些?”他喊道。
“来了!”
葛长庚也不客气,带着童儿过来大口吃喝,还和方锐交换着酒喝,吃完喝完,又分开过去。
最终,方锐、大丫鬟晴云、葛长庚,还有对方童儿,四人吃了两条烤鱼,还剩下的一条烤鱼,还给那只白头鸥。
……
半下午时。
乌云暗沉,风声中刮着雪粒飞舞,雪又开始下了。
方锐带着方灵、囡囡、大丫鬟晴云起身,准备返回城中。
“道长不走?”他向着那边,高声问道。
这时,葛长庚的童儿,已经为他和自己取来了蓑衣,各自披上。
“斜风细雪不须归。”葛长庚如是道。
“小友要走了?”他又问。
“乘兴而来,如今雪起,兴尽即归。”
方锐摆了摆手,示意葛长庚不用相送,带着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与大丫鬟晴云,潇洒离去,与葛长庚一行分道扬镳。
“咕咕!咕咕!”
这时,那只白头鸥飞来,扔下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哈哈,晚餐有了!”
方锐捡起鱼,大笑着离开。
那童儿看着方锐一行离去的背影,道:“师父,那人好奇怪哩!”
“是个奇人。”葛长庚轻捋着胡须,这般道。
等一行人来到马车这边。
方锐回首望去,看到莫愁湖畔,一片风雪苍茫中,葛长庚带着自家童儿垂钓,与周遭景物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很有几分‘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味。
“老爷,那道长是个极有意思的人哩!”大丫鬟晴云笑道。
“是啊,一个有意趣的人。”
方锐招呼方灵、囡囡两个小丫头,还有大丫鬟晴云上车,自己架着马车,晃晃悠悠向城内返回。
……
返回方府。
下午方锐倒也没再出去,就在家中窝着,与上午忙完从四海楼返回的三娘子,还有方薛氏一道,闲话着白天的经历、讲一些故事。
府内,没事的大小丫鬟都凑过来听,方锐也不阻止,任由莺莺燕燕攒聚一堂,好不热闹。
直到天色黯淡,华灯初上。
下午白头鸥相赠的两条大鱼,变作了馨香的鱼汤,成了今日晚餐。
休沐的一天就这么过去。
……
又两日后。
方锐带着李大胆、荀不惑、牛八斤三个手下大捕头,便衣来到春风楼,参加‘雪中会’。
所谓‘雪中会’,是春风楼为楼中姑娘梳笼出阁举办的一场盛会,嗯,更简单点说,收男人智商税的。
只见:
亭台之外,大雪翩飞。
亭台之中,春风楼未出阁的美貌少女身穿轻薄纱衣,一位位登场,在丝竹之乐中,翩跹起舞。
不时,还有各色花瓣洒下。
真真如仙境一般。
四处,视野极好的观景台上,有一个个少爷纨绔们评头论足。
“这个漂亮!”
“非也!非也!不如上一个彩儿!”
“不行,今晚我一定要睡上一二三四五……咕咚!”
……
一处靠前的包厢中。
‘这世界的人,就是会玩。’
方锐心中暗叹。
别的不说,只举办这场‘雪中会’,为此花费的人力财力,就不是少数。
首先,要研究天气,选中一天雪花下得不大不小的,只有这般,才能展现出这种雪与人辉映的翩跹美感。
其次,那些反季节花瓣,听说都是和灵师有关,当然,这玩意儿和大药、灵药培育难度差远了,只是人家洒洒水的外快而已。
还有,亭台包厢,各处的地暖,春意十足,也不知道如何设计的——这当然也是必要的,不然冻得成了鼻涕鸟,还如何玩?
……
“头儿,您就是等着今天‘雪中会’,才特意过来查案的吧?料定如此盛事,那采花贼一定会来!”
牛八斤鞍前马后,狂拍着马屁:“高!实在是高!我怎么就没想到哪?!”
“什么查案?一边去,别挡着我视线。”
方锐按着牛八斤的脸,按到了一边。
牛八斤傻眼了,看向旁边。
李大胆眼睛发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连一贯正经的老苟——荀不惑,喝酒速度都放慢了。
只有方锐……嗯,虽然在看,但还是抱着纯洁、欣赏的光芒,不愧是头儿,就是高!
‘这个世道的女子,确实美,不但美在品相,更美在举止、仪态!’
方锐看去亭台上的女子,各有千秋,曼妙无端。
别的不说,只说走路,就是快步疾趋,脚动而身不动,仪态曼妙,看上去视觉极为享受。
具体可以参考八六版《西游记》仙女走路,那种美态,佛祖看了都咧嘴,再看看后来影视剧中的……啧!
直到一位女子出场。
方锐从这位女子身上,竟然看到了前世一位熟悉明星的五六分影子,不由怔了怔,神色怅惘,脸上露出一抹回忆之色。
不过旋即,他又是摇头,暗忖道:‘这女子身穿彩纱,妆容较浓,脸上有朱砂、各种花瓣,却是过于妖娆了!’
‘此女真正最适合的打扮,还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只化淡妆,身穿白色纱衣……’
牛八斤在一边看到方锐表情,眼珠乱转着,悄悄溜下去吩咐了。
不多时后,又一位女子登场。
“找到你了!”
方锐突然放下酒杯,目光一凝。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