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停下,对着空气挥舞两拳,苦笑道:“平时不是这样的,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想快一点,早点将事情办好。”
“青鱼已经传信,收到消息他自然会回来。”石伯试探问道。
“成了吗?”
提到此事,徐行变的不好意思,腼腆,害羞,脸也红了,支支吾吾应了一声:“嗯。”
石伯惊讶:“这么快?”
仔细打量一眼,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他比青麟还猛!
“不快了。”徐行解释。
“我和明月的感情早就到了,之前是身份不够,这段时间步步高升,挡在前面最后一点阻碍也没了,上午时和她见过面,问过了,让我请个德高望重、父皇无法拒绝的人提亲,想来想去,还是青麟最合适。”
“恭喜!”一道爽朗的笑声从外面传来,张荣华走了进来,刚回到京城,就收到郑逸传信,交代一句,让鸠叔看管白秀丽,便赶了过来。
徐行激动,冲了上去,笑着在他胸口轻锤一下:“你可算回来了。”
张荣华道:“灭了截天圣地后耽搁三天,刚准备回来,慕容安传信发现白秀丽踪迹,这才拖到现在。”
“生了吗?”
“没有!”张荣华摇头。
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再道。
“你的运气很好,如果早来两天,就算我回来替你向陛下提亲,他也不会答应。”
徐行明白,身为一号计划的人,岂能不知道上次御书房交锋?面露迟疑:“合适?”
“灭截天圣地、还有二十六个宗门,加上白秀丽,这些功劳加在一起足够,当然,只是我的那份。”
“会不会影响到鸠叔他们?”
“不会!”张荣华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他们的功劳是他们的,就算影响到,只要能促成你的事,我相信没人会拒绝,实在过意不去,等此事成了请大家喝一杯。”
徐行提着的心放下,拱拱手:“我和明月的幸福就看你了。”
“好!”张荣华笑着应下。
进了一趟房间,在郑青鱼伺候下换上麒麟袍,带着徐行到了前院,天机车撵已经准备好,俩人上车,向着朱雀门赶去。
有关他们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开。
御书房。
魏尚从外面进来,在龙椅边上停下:“他回来了!”
夏皇继续批阅奏折,手中的御笔并未停下。
“还带了一个孕妇,蒙着头罩,由鸠玄机亲自看管,人在真龙殿。”
夏皇手掌一抖,笔尖多划一下,毁了这份奏折,放下笔,魏尚急忙接住,挂在笔架上。
“白秀丽?”
“应该是!”
“还未生?”
魏尚道:“下面的人来报,看肚子就在这两天分娩。”
补充一句。
“徐行从中午开始,一直在他院中等其回来,俩人会面以后,坐着天机车撵来了。”
夏皇眼中寒芒闪烁,冷冷说道:“不给朕一点退路!”
魏尚知道,以他身上的两份功劳,放弃赏赐开口提亲,陛下无法拒绝。
不是说不能,一旦拒绝,不需要做别的,稍微宣传一二,夏皇对待有功之士苛刻,名声就臭了,以后谁还敢效命?
还有一点,白秀丽一刻没交出来,皇室血脉就流散在外,便要提心吊胆。
一位世子能做的事太多了!
没有撕破脸之前,他不会这样,处斩平南郡王府一脉,双方摆明立场,就差撕破脸。
就算他们过问,张荣华等人也可以找个孕妇搪塞,再将白秀丽母子藏起来。
没有十足证据,就算知道人在他的手中也没办法。
夏皇问道:“消息传开了吗?”
“暂时还没有。”魏尚解释。
“下面的人刚布好局,这会儿消息只限于方外之地,传到大夏还要有几天,才会人尽皆知。”
夏皇摇头:“不!他们也会出手。”
魏尚明白指的是谁,皇后、三公、黑暗……甚至是商帝。
夏皇继续说道:“最迟明天天黑之前,消息便能传到京城。”
“他离开京城之前,去了一趟命运学宫,虽然不知道谈了什么,但从杨红灵来看,这几天依旧住在张府,想来很愉快,老夫子这时会离开?”
“能和朕斗到现在,你要相信他们的能力!”
“石伯呢?”
“不急!”夏皇道。
“温水煮青蛙慢慢来,火候太大,难免狗急跳墙。”
咚咚!
殿门敲响,肖公公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打断他们对话,以前有事不需要敲门,自从张荣华与陛下交锋过后,魏尚下令,无论何等大事都要按照规矩。
“陛下,夏侯求见!”
魏尚站回原处,绷着脸,一动不动。
夏皇开口:“宣!”
殿门推开,张荣华从外面进来,肖公公从外面关上门。
到了近前,在御台三步外停下,作揖行礼:“见过陛下!”
徐行没有过来,在宣威门那里等待。
夏皇换上了笑脸,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如何?”
张荣华道:“不负圣望,消息属实,真龙殿和赤天殿合力,在鸠玄机和陆展堂等人拼命厮杀下,虽说困难重重,最终还是克服,以截天圣地为首,包括下辖的二十六个宗门全部诛杀。”
面露惭愧。
“当时大战太激烈了,臣有心想要得到他们财富,但交手传出的气劲太强,摧毁所有东西,一些人还损失惨重。”
夏皇心里冰冷,以两大部门的实力,就算没有全部出动,也不是截天圣地能抵挡,不然大夏早就被灭了,这帮人也不会藏在方外之地,明明私吞所有财富,还敢开口替下面的人索要封赏,若不是屠龙联盟还没有灭,老夫子和石伯的事没解决,第一时间拿他们开刀。
笑容不减,摆摆手:“一些身外之物毁了就毁了,朕会派人送一批灵药、丹药过去,让他们尽快恢复。”
“谢陛下!”张荣华道。
“臣还有一事。”
夏皇道:“说!”
“徐侍郎与八公主互有好感,臣替他们做这个媒人,请陛下赐婚!”
“这是好事。”夏皇笑容更盛。
“既然他们两情相悦,徐行身份也够,朕在阻止就是恶人,告诉他,此事朕准了,择日便会让礼部挑选良辰吉日,将他们婚事定下。”
“谢陛下!”
张荣华再将抓住白秀丽的事说了一遍。
夏皇高度赞扬,两件功劳一并赏赐,不日便会下达。
张荣华行礼退下。
望着关上的殿门,夏皇的脸立马冷了下来,寒气蔓延,笼罩大殿,就连魏尚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一会才开口:“加快速度炼制五转鸿蒙法则神丹!”
“已经全力炼制了。”
“还不够!”夏皇摇头。
“若被逼到绝路,他很有可能会公开天帝封神术,届时朕活十二年的事将会曝光。”
魏尚震撼:“他……他敢?”
“朕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
到了宣威门。
见青麟出来,徐行疾步迎了上去,俩人走到边上,再也忍不住:“怎样?”
张荣华笑着说道:“成了。”
“谢了!”徐行再问。
“鸠叔他们呢?”
张荣华道:“没有任何影响。”
“今晚有空?”
“喝酒随时都可以,但现在抽不开身。”
徐行道:“行,我先回去了。”
张荣华没有立即出宫,向着吏部走去,既然来了,总得去看下。
到了这里。
苏文章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作揖行礼:“见过大人!”
张荣华指着对面的椅子:“坐。”
拿着茶壶倒了一杯过去,后者诚惶诚恐的接着,再放在桌子上。
张荣华问道:“本官不在的这几天,吏部可有异常?”
“下官正要禀告此事。”苏文章道。
“官员考核明日开始,江尚书昨日中午忽然在殿中晕厥,御医检查过说他旧疾复发,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您也不在,吏部的事由秦侍郎负责,如今您回来,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过来。”
秦侍郎叫秦文海,吏部右侍郎,夏皇的人。
张荣华两指伸出,敲打着桌面,传出“咚咚”声音,问道:“看过了吗?”
“下官看不出异常!这个时候病倒,应该不是巧合。”
潜在意思江尚承故意装病,躲开这个烫手山芋。
张荣华看的很远,自己带队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就算想算计也办不到,推断下来,目标应该是秦文海,让他顶雷。
虽然他们是夏皇的人,但不是铁桶一块,俩人在同一部门,一正一副,为了利益难免有所龌龊,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局限于内部。
对别人来讲,官员考核是得罪人的差事,公事公办,得罪一大批官员,雷声大、雨点小,留下把柄让政敌攻击。
于自己而言,却是攻伐利器,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带来的杀伤力更大,正好借此机会将长青学宫所有官员一锅端掉。
至于皇后、三公等势力,让他们继续和夏皇斗。
两败俱伤,自己得到的利益才最大。
两手准备,第一调查青霄峰,他是青家的人,青安一二叔,户部尚书,正二品,长青学宫在朝堂的领军人物,第二拜访江尚承,弄清楚他是真病还是假病,若是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藏着的阴谋很大,夏皇做局算计自己。
有了决定,吩咐道:“秘密调查以青霄峰为首的官员,但凡和他们、或者长青学宫沾上关系,无论是京城、还是地方,有一个是一个,全部摸清底细。”
咕噜!
苏文章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猜到了大人用意,说出自己担忧:“我们会不会被别人当成枪使?”
张荣华认真说道:“到了这一步没有任何退路,要么踩着别人的尸骨上去,要么别人踩着我们的尸骨上位。”
“下官明白了!”
“记住!小心一点,别打草惊蛇。”
“您放心,下官在吏部干了这么多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去吧!”
“下官告退!”
苏文章刚走,金鳞玄天军通报,秦文海求见。
张荣华讥讽:“来的真快!”
吩咐一句。
“告诉他,本官身体不适,有事明日再说。”
院中。
秦文海听完,脸上表情不变,心里很冷,手掌屈辱的握在一起,苏文章刚刚从里面出来,见自己拜访,随意找个借口打发?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暴怒。
一股寒气从头顶直冲脚底,浑身冰凉,暗自猜测,江尚承和张荣华达成某种合作,联手做局借此机会算计自己。
又不懂,张荣华不是和陛下闹掰了吗?
江尚承怎么还敢和他合作?难道不怕陛下秋后算账?
想不通!
一个念头出现,张荣华既然回来,要不像江尚承学习装病?不行!真这样做了,别人怎么看无所谓,但陛下呢?在他眼中自己岂不是成了不堪大用?遇到一点事就打退堂鼓,别说高升,就连眼下的位置也无法保住。
房间中。
张荣华虽然没出去,但秦文海在院中驻足,在自己感应中,先晾一会,等确定江尚承是否装病,再进行下一步计划,那时将他当成刀用,对付长青学宫,效果出奇的好。
一杯茶喝完。
站了起来,打开房门出去,他已经走了。
离开皇宫,坐着天机车撵向着江府赶去,路上买了一些礼品,看望人总不能空手吧!
到了这里。
车撵刚停下,为首的护卫见夏侯来了,命人急忙进去通报,再迎了上去,主动接过小马扎放在地上,抱拳行礼:“见过侯爷!”
张荣华道:“本侯刚从外面办事回来,听闻江尚书旧疾复发特意前来探望。”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从里面传来。
一名青年人,穿着蓝衣锦服,叫江坤,吏部三司六堂主簿,从四品,江尚承的大儿子,带着管家等人,面色恭敬,到了近前作揖行礼:“见过侯爷!”
“嗯。”张荣华点点头。
问道。
“江尚书如何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里面请!”江坤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荣华将礼物交给他,走在前面。
江坤落后半步以示恭敬,路上将爹的情况说了一遍。
年轻时感染风寒,那时穷,连读书钱都没有,哪来的银子抓药?只能忍,想硬扛过去,后来好了却留下病根,每年都会复发一两次,今年到此为止还是第一次,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
张荣华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说的话,尤其是政敌。
不过他说的有板有眼,从面上看又不像作假,莫非是真的?
若是假的,自己的医术他们也知道,如今过来怕事情曝光百般阻拦才对,而不是坦坦荡荡。
还不能下结论,见过才知道。
“江尚书受罪了!”
说话间到了后院,进了卧室,其他人留在外面,江坤和管家跟随。
房间中。
江尚承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一点血色,偶尔剧烈咳嗽,还带着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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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