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要对恶人救赎,这一话题哪怕是佛门中也争论了千万年。各派有各派的见解,也有各自的解读。有的认为教化恶人是为大功德,有的认为怒目金刚杀邪除恶。
基于这一点,各派对于如何让恶人不再为恶这一处理方式有很大的不同。
大雷音佛宗属于超度派,杀一魔救一人。
渡残不知晓对方是否真的已经忏悔?因为人心莫测人心善变,自己未能成佛,也无法勘探未来。
所以除恶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不要动!”
赶来的警察看到这一幕,纷纷拔出了枪对准渡残。
最近几年随着天地异变的越发加剧各地区的公共治安系统早已更新,警察作为维护城市秩序的暴力部门,很清楚修士的破坏力。
他们此时已经按响了警报,很快便有公司修士来援。
渡残自然不会理会凡人之言,一掌击落拍在了大妈脑门上,力量透过皮相与头骨瞬间将其脑袋搅成了一团浆糊。
一缕神魂被抽出来,其中就有买卖孩童的记忆。
而与此同时子弹已经出膛,危机感让渡残不得不作出反应,一个闪身躲开了子弹。子弹最终打在了河边的护栏上,或落入了河水当中。
这一刻围观的群众终于意识到危险性在一声声尖叫中四散而逃。
警察看着倒地的尸体,额头微微冒汗,对着对讲机不断催促道:“出现伤亡,出现伤亡,请迅速派遣修士。”
渡残望着警察手中的枪械,稍稍搜寻了一下记忆,道:“枪?凡人之物竟能发挥如此威力。阿弥陀佛,两位官家贫僧斩恶非斩人,杀人为救人,莫要误会了。”
他手指竖立,低声念叨法号,配合其佛意倒是像一个佛门高人。
如此让警察拿不定主意,不好继续开枪,转而交流道:“大师,杀人是犯法的,哪怕是恶人也不能随便杀。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为何?”
渡残又开始翻找记忆,随后面露恍然:“如此倒是我莽撞了,但贫僧行事不受官府之约束。”
现代社会法律完善,哪怕是修行之人也不能随意杀人。在修行界凡俗,修士虽然也不能随意杀人,但只要有理由完全可以动手,并且官府不会追求他们的责任。
渡残不认为自己需要接受官府的约束,再者依照法律,此人大概率很难除以死刑。哪怕最终判了死刑,也需要走几年的流程。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微微弯腰,说道:“阿弥陀佛,既然施主已消罪业,那贫僧便超度你之罪。”
言罢,渡残转身离去,踏着夜色的江水消失。
又过了几分钟,一名筑基修士从天而降,只看到一具尸体以及几名警察。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修士当即立断的向上汇报。
杀人者极有可能是新的转世者。
——
三日后,佛州某山中的村子。
梯田连绵,带着斗笠的农民春耕,突然一声“偷孩子了”响彻整个村子。
无数的农民抄着棍棒循着声音追赶着一个和尚,和尚抱着一个半大的少年狂奔,少年疯狂的挣扎。
和尚身材瘦弱但健步如飞,哪怕是村里人骑着摩托也难以追上,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村民们的目光中,只留下一对夫妇抱头痛哭。
有村民报警,半小时后警车进入村子了解情况,在了解了僧侣的外貌特征后引起了高度重视。
一则僧人抢孩子的新闻登上了几个小时的热搜。
——
某个单元楼,一户普通人家。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不断的响起,邋遢的中年男人挣扎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与烟头。
“谁呀?”
他通过猫眼望了一眼门外,只见一个黄衣僧侣站在门外。和尚在佛州有着崇高的地位,男子没有多想便打开了房门。
“大师,如果想要斋饭可能要等一会儿,我刚刚”
中年男人话说到一半,随后便将目光放到了僧人旁边的少年身上。不知为何有种熟悉感,让她想起了自己走丢多年的儿子。
渡残把少年望前推了推,道:“阿弥陀佛,施主这是你的孩子吗?”
“孩子?”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像是疯魔的一样抓住少年,在对方的叫喊声中看到了脖子后面的胎记。
“儿子.是我儿子!哈哈哈哈老婆!孩子回来了!我们的孩子回来了。”
“老婆!你怎么不说话,孩子呀,我们朝思暮想的孩子。”
渡残抬头望去,只见屋内客厅摆放着一坛骨灰与黑白照片。
他想起了自己询问师傅的一个问题,杀恶人是否有失出家人的慈悲,将其教化不是更符合我佛吗?
当时师傅是如此回答:杀确实有失我佛之慈悲,可当贫僧看到受害之人,便觉得可杀。
“阿弥陀佛,杀人是斩业,杀恶是救人。”
他转身离去,前往下一个地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