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唯独这个……”

身体挤在玻璃上，双手按着窗户，街下的行人距离这边并不算太远，而她外衣被撕开，露出单薄的长衣，头发凌乱洒在肩膀上。

怎么可以让凡人看到天使如此丑陋的姿态，而如果没猜错，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求求你，罗维……唯独这个，拉上窗帘，别的我都配合你……”

罗维唰一声将窗帘拉上了。

这时他才第一次开口：“我问你，如果今天不是我，你要怎么办？”

莎耶靠倒在了窗户边，两眼无神盯着地面。

“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算账，也许你现在的实力足够打遍整个白港镇，但以后呢？你会不会遇到像我这样处理不了的对手？”

莎耶和薇弥尔不同，单纯的胁迫对她来说没用，虽然现在的薇弥尔也不怕胁迫了，但毕竟还是两回事。

她那颗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落于任何人之下，哪怕失去天使之力也不会改变这点。

既然她总有一天要踢到铁板，为什么不能是他罗维呢。

莎耶坐在那里想了想，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哪怕你依然拥有完整的天使之力，这个世界也比你想象得要大，你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就算我答应帮你恢复实力，岂不是还得顺带给你擦一屁股的屎？”

这低俗的说法让她脸色变幻，“天使没有那种东西。”

“那……给你擦尿？”

“滚！”

这是什么结构？

罗维摇了摇头，再度沉下目光，“你应该很清楚以你现在的姿态没法回到神殿，如果你需要我帮忙解除你身上的仪式，就必须遵守我的游戏规则。”

“……你答应帮忙了？”

“不，至少在你完全适应规则以前，我不会答应你。”

莎耶慢慢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

罗维眯眼看着她，好不容易才让她服软，所以她的答案是……

重新抬起头，莎耶有气无力，但目光认真看着他说道：“我接受，无论什么规则，都不会比今天更耻辱了。”

阴神教派的仪式，只有阴神教派能解，而她现在的战斗力根本不可能去找他们麻烦，在白港镇没能认识什么别的人，曾在拉蒙身边卧底过的罗维几乎是唯一选择。

梳理这一切，她能明白对方是用亲身示范让她认识到状况，如果自己真的遭遇刚才的事情，恐怕只能在面临无力时第一时间寻死保守贞洁了。

“我要如何相信你？”罗维凝神问道。

莎耶勉强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站定后，用手按在秋衣的胸口。

“我，莎耶·瓦尔基里，第五位力天使，岚神座下的女武神，以信仰的岚神殿起誓，直到彻底恢复力量为止，接受罗维·布鲁克在人间所提出的规则。”

“只要不是无理的规则。”她补了一句。

罗维在心里耸了耸肩，对她补充的那句不置可否，不过直到彻底恢复力量为止？

那你怕是回不去了。

听说过拼夕夕吗。

“你这份誓言，我收下了，”他抛开杂乱的思绪，以同样郑重的语气回应，“希望你能时刻谨记，一旦因为你的缘故给我添了麻烦，我既然能让你恢复力量，也同样能让你失去。”

“是……”

莎耶低下头感慨想了想。

人类的世界果然不会那么风平浪静。

所以才说世俗纷扰呢。

“对了，你的尺码是什么？”

“什么？”莎耶一脸茫然抬起头。

“衣服的尺码啊，难道你就穿这样出去？”罗维摊了摊手，“在人类的世界，衣着得体也是很重要的。”

你在说一位天使不知道衣着得体？

压下恼火，莎耶靠在窗边皱眉说道：“我写在纸上，你拿去给裁缝看就知道了。”

罗维没说什么笑了笑，找来纸笔给她写下，莎耶写完折起来递给了他。

出门来到楼下，罗维毫不犹豫打开了那张纸。

“啧啧……”

该给她选什么衣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