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嬷嬷上去一细看,这倒像是血书?
难道是孙子的血?
碎尸?碎尸?
“不能报官,绝对不能,丰儿的安全最要紧!”
老太太压力过重,最近又劳累过度,叮嘱完这一句后,当即便眼皮一翻,直接晕了。
然后,钱家的重心也不在衙门官司上了,开始了无头苍蝇般四处寻找钱丰。
本以为当天就能收到绑匪的条件,然而一直到天黑,绑匪也没有一点消息。他们更是也没找到钱丰的蛛丝马迹。
钱老太以泪洗面,无计可施。
她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去祠堂祈祷,却又撑不住,再次晕死过去……
钱家二房怕极了。
既怕官司要赔钱,又怕绑匪会索要大笔钱款,到时候他们没法见死不救,于是在收到钱丰被绑架消息之后,他们索性立马就离了钱家,说是要去二太太娘家亲卷那里探亲……
好不容易刚被救醒的老太太知道这消息后,到底是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家门不幸!全是败家子!不孝子!家里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能为府里,能为她分忧的!全是自私自利的败类!
她不明白,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在短短几日里,好好的一个家就变成了这样?
这一瞬,钱老太突然就尝出了一种分崩离析,众叛亲离的感觉来,那种无措无能无可奈何的感觉,让她这个当家的慌乱不堪。
急火攻心的她直接病倒了……
陶然自是故意的。
她就是要好好折磨,慢慢磋磨那些人。
一件又一件的坏事,没完没了的折磨,那种走不出黑暗,熬不出头的痛苦,都是之前金桂受的,现在就该让他们也好好品尝!
而当天晚上,道士已是两天多滴水未进,说话都有气无力。
“两千两,我都给你。放过我吧。”
“银子在哪儿?”
“在省城。”
省城?陶然一挑眉。这不是巧了吗?
“那好,明天就去拿。”
陶然让人给道士三人一人拿了一壶水喂了,又给他们一人吃了两口馒头。
如此吃不饱饿不死的,这虚弱三人组,明天想跑都跑不了……
第二天天亮,陶然便带上了多人,三辆马车去了省城。
除了变卖掉那些首饰,陶然还去做了一件事。
一家活字工坊里,掌柜将已经完成的拓印件陆续搬到了他们的车上。
原来昨日陶然便已经让薛进来省城,将她拟好的一份文字找工坊拓印了五千份。怕消息走漏,薛进盯了一整夜。
经过一夜赶工,五千份都已拓印完毕。
看了眼,效果不错。
字迹工整又清晰。
这纸,是以凉山村村民口吻的一份控诉:隔壁燕城钱家为昏迷多日的长孙钱丰娶了凉山村农女李金桂为妻冲喜,钱丰病愈,他们便贬妻为婢,百般虐待。李金桂偶然发现了钱丰未婚妻倪氏与钱家二公子钱祥苟合,钱家为了封口,放火烧杀李金桂。
金桂之父李大山为女讨公道,结果燕城衙门包庇钱家,帮忙劝退李大山,而钱家为了让凉山村村民闭嘴,连夜放火分别烧杀李大山全家,知晓前因后果的凉山村媒婆,村正和村民……
钱家人肆意横行,杀人放火,罪大恶极,人证物证俱全。可燕城衙门与钱家勾结,惧于钱家当官的大爷钱定宝之势,迟迟不肯开审这个一目了然的桉子,以致于凉山村全村民众几百人状告无门,已在燕城衙门前苦等两日……试问王法何在?何人能够管束那无法无天的钱家和燕城衙门?
在纸的最后,更细数了钱家和燕城衙门的多项罪责。
半真半假的一番融合控诉,陶然今天必须让钱家霸行也成为省城上下的第一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