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你这又是什么神通啊。」
「小把戏而已,好了,大家我们该走,还有事要办。」
。。。。。。
圆形的硬木大餐桌,桌子的颜色是深红色,如果仔细看的话这深红色里还带着淡淡的紫色,木质的表面上没有上漆,但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氧化层,这让餐桌表面越发光滑莹润。张元梅知道,这样的包浆说明这张桌子已经有些年头了,真正有价值的其实不是这张桌子,而是这包浆,因为这代表了大家族的底蕴。再珍贵的东西其实总有人能买得起,但是能护住这件东西几十年甚至几百年,这只有底蕴深厚的大家族才能做到。
张元梅在沪海的家里有一张比这更名贵年份更久更大的餐桌。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天翻地覆,这些大家族千百年来都是岿然不动的,只不过有些时候需要隐于幕后,如果连改朝换代和战乱都躲不过,那就没资格被称为千年世家了。
张元梅在思考自己家族的未来,出现了张歧路和张念儿这样的人,是不是又到了该再次高调地站到幕前时候了。
在大家族里继承家族守业的一般都不会是那些天赋最高的。有大本事的都会让他们去这天地自由翱翔。那样的人,不管用什么东西去局限他们都是一种残忍的浪费。而他们的成就往往都会非常吃惊,这样其实更有利于家族的存续。对于张家这样级别的家族来说,存续高于利益,而利益又高于一切情感。这样的孩子,百年可能才会有一个,甚至像自己儿子的人,可能千年才会出现一个,但是当下张家出现了两个如此有天赋异禀,桀骜不驯的孩子。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究竟该如何利用。
张元梅轻叹一声抛开了这些念头,一个大家族何时该怎么样的隐,何时又该如何现,还有如何使用家族资源,利用家族的子弟,这些其实都是大家族的掌舵人该思考的问题。她从小就是被张老夫人带大的,一直是被当成张家的接班人来培养的,这样的人不一定需要非常聪明,但是一定要善于思考,考虑也要周全。
「怎么了觉得我做的面不好吃吗,没办法,这两天没人去买菜,你们就将就一下吧。」脱将说完这句又大口地吃了一口面。
张元梅端起手中的面条,这面条卖相还是不错的,这是一碗餐蛋面,面条是用竹子压出来的竹升面。晶莹剔透就算不吃也知道一定非***道,汤头浓郁应该是煲的鸡汤,一片煎的金黄色的午餐肉,半个卤蛋,几条青菜,最后加上一点葱花点缀。
张元梅浅尝了一口,果然美味,汤头鲜甜,不光有鸡的鲜美,还有一些海鲜的鲜甜,面条留了半分没有完全煮熟,这样口感更加劲道,而且也保留了一些粮食的香味,午餐肉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张元梅又咬了一口,这是用鸡油煎的,怪不得,汤头虽然浓郁但是一点也不油腻,原来炖汤的时候鸡的油脂被剔除了,蛋也卤得起到好处,入味,糖心有些矛盾,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最后吃一口水煮的青菜,格外清爽,这一切显然是下了功夫的,但是恰到好处,不让人讨厌。
张元梅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长得有点像老师的儒雅男人,能把这么简单的食材做得那么不凡,而且这一切完全都是在当地的口味之上做的升级,这个脱将绝对不简单。
「先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我觉得脱字有些不雅。」
张元梅显然是睿智的,从一碗面里就判断出了眼前这人的深浅,对他说话
的口气也尊敬了许多。
「叫我老言吧,我的学生都这样叫我。」
「言先生。你是老师?」
「算是吧,教过几年书,小学的数学,中学的语文和历史都教过。」
「那现在呢?」
「律师。」
这话让张元梅更加正视这个人,同桌的张元荷还有七叔也都不约而同地重新打量了这个男人一下。
「当下社会,要是不懂法,我们迟早没饭吃,而且还有可能去吃牢饭。」
「那言先生有没有想过转行。带着你的兄弟,我们张家可以提供你们帮助。」
「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这一门虽然摆不上台面,但是绝不能断在我的手里。我们人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个都有独门手段,大家合在一起才能称为奇门,自古我们的千术就不是用来谋生的,我们几乎不对普通人出手。奇门的存在更多是一种警示,警示世人,还有那些用欺诈手段谋财害命的人。要是那些人手段太歹毒,害了人命的话,那么我们就会出手灭了他们,这些自有古训。」z.br>
脱将说到这里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我们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我奇门自古也办过一些为国为民的事情,这一切不为什么大义大道,只为了一点点良知。」
这一番话让张元梅更了解这神秘得奇门了。
「言先生,那你们也接单吗?你们这次好像就是受了我儿子委托才来的。」
「当然接,对江湖人我们从不手软。」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长得老气横秋的年轻人跑了进来,喘着粗气道
「那,那边,人走了。」
「什么人走了,好好说。」
「老大,是,太平大道74号的那些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