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过分明显的前后反差让树母大祭司心头不由产生了一缕阴影。
接着,树母大祭司又接连施展“麻痹术”、“错乱术”、“木化诅咒”这类不需要以植物作为载体的自然法术,却只能起效极短的时间。
倒不是虫群已经进化出了能够抵抗自然法术的能力,而是因为鼠首坑道虫身上,还植入了一个新的器官。
就在裸鼹鼠的后脑,被头部甲壳和背部甲壳共同保护起来的一个肉团,不停的迸发着绿色光芒。
这并非进化腔科技,而是感染深渊的产出。
如果将肉团切开的话,还能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阿洛依。六位圣者突袭孵化场时,第一位断后赴死。
在感染深渊的改造下,此时的她已经面目全非。
她的四肢与绝大多数内脏、骨骼都已经被切除,独留大脑和嵴柱的中枢系统,链接在鼠首坑道虫的嵴椎上。
同时,她的心脏在异虫的大型化科技下,被放大到两米直径的地步,并和鼠首坑道虫的循环系统相连。
现在的阿洛依,已经成为了鼠首坑道虫的“高活性副心脏”。主宰曾经的设想“精灵共生体”已经在感染深渊的推动下实现。只是可惜,这种改造必须将精灵的自我压制到极限,以至于此时的阿洛依的灵魂跌落到了九级上下。
正是阿洛依时刻不停的施展着“驱散术”,遏制了大多数自然法术的效果。
此时数次施法不见成效的树母大祭司,正抽调、积攒自然之力,打算搞一波大的。
远在蜘蛛洞窟中的主宰,不由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地下来袭的坑道虫、空中飞驰的异龙,以及边境疯狂推进的虫海,给众多精灵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他们不得已借助母树进入“心契万灵”的状态,以抽调更多的自然之力进行反击。
而主宰,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时机。
第一步,是链接树母部落内所有的被感染生物。
这些因为精灵们主动拥抱病毒而高度异虫化的动植物,顷刻间接入了虫巢意志,并随着阵营的转换,开始向精灵释放恶意。
对主宰来说,这只是地图上原本中立的图标,顷刻间染上虫群的颜色。
但对刚刚精灵而言,那就是原本顺畅、平和的自然,突然暴虐了起来。
那种众叛亲离的感官让所有精灵只觉身在地狱。
但一切都还没完。
主宰很快进行了第二步:将所有精灵驱离虫巢意志!
噗——
树母部落的三十多位圣者一个个口吐鲜血,他们中足有二十多位,直接从圣境跌落。
只有少数并不追求自然的圣者,和在主宰动手的瞬间变想清楚主宰本质的圣者维持住了境界。
树母大祭司是后者。
但即使如此,在被自然憎恨的糟糕感觉,还是让她失去了对自然之力的控制。
为施展法术积攒自然之力以光环的形式扩散开来,进一步刺激周围异化植物的失控。
被精灵们好不容易固定下来的生态顷刻间土崩瓦解。
部落内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自然之道修行者,只有生命之树。
它的生命形式决定了它很难对自然产生过分夸张崇拜感。
但它只是一棵树,除了提醒树母大祭司尽快恢复状态外,它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重连万灵。
作为一棵有着十一阶生灵的史诗种,修行了上万年的自然之道,又是身来便有的本命天赋,“心契万灵”早就成了它呼吸一般的本能。
但对主宰而言,虫巢意志就是自己的本体,将一个本不属于自身的事物踢出去,也好似弹灰一样简单。
就这样,生命之树和主宰一个不断重连,一个不停阻断,虽说生命之树依旧能从周遭的抽调自然之力,但还以此作为凭借施展大型法术却已是痴心妄想。
与此同时,地下的鼠首坑道虫,则趁机激活了自身的高活性副心脏。
不止是鼠首坑道虫,而是从其身体向下连接,周围的的坑道网络每一个蠕虫体节都激活了副心脏。
庞大的生命力量顺着血管,传递到了树母部落下方正在掘进的每个坑道虫身上,提高它们的生物活性。
同时,多余的生命力量则被汇聚在阿洛依这里,体量庞大的坑道网络所提供的生命力量完全不亚于心契万灵。在阿洛依的引导下被转换成了“蛮力术”施加在鼠首坑道虫身上。
鼠首坑道虫得以以超出蠕虫身体伸长极限的速度,冲突地表。
菌毯迅速从坑道虫的体节内蔓延出来,那些早已被深度异虫化的植物,立刻便被菌毯所同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