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何？”

罗阎猜测，大概是为了观察自己。

他不愿意太过锋芒毕露，又不想显得愚钝。

于是思索片刻后。

说道。

“方部长应该有自己的考量，学生不敢妄自猜测。”

方尧哈哈大笑起来。

指着狄征。

“你还说这小子锋利得像把刀，说话直来直去，让我不要见怪。”

“我看他机灵着呢，把问题又甩回到我的身上，还给自己安了个学生之名。”

“这摆明了要让方某人收下他。”

罗阎不由看了狄征一眼，心中感动。

原来他早已向方尧提过自己。

方尧笑罢，上下打量着罗阎。

“我也不怕告诉你。”

“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

“我就着实喜欢。”

“那天你把安全部的家伙全宰了。”

“够狠。”

“就像我当年。”

“当然比我差远了，二十年前，方某的名字可让小儿止啼，那都是实打实杀出来的凶名。”

“所以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和我都是同一类人。”

“我们均为‘天煞’！”

“但也正因如此，我更需慎重，是否能将一生所学，托付予你这等人。”

狄征这时道：“都考虑了这么久，老方你应该有决定了吧？”

方尧看了他一眼：“你比这小子还心急。”

接着意味深长地看向罗阎。

“若有一日，强敌当前。”

“你需牺牲才能除却此敌。”

“届时，你在自己和众生之间，当如何选择？”

罗阎微微眯了下眼睛。

接着闭眼。

片刻之后。

遵循内心的想法道：“我会找到在不牺牲自己的前提下，击杀强敌的方法。”

方尧哦了声：“你不舍得牺牲自己？”

罗阎睁眼。

“若连自己都不爱惜，谈何爱众生？”

“再者，我自认不是圣人。”

“无法为不相干，不认识的人牺牲。”

方尧沉下脸道：“你该知道，你这样说，会有什么后果？”

罗阎坦然：“我知道。”

“方部长此前说，担心我为祸一方，致使生灵涂炭。”

“现在抛出牺牲的话题，为的便是看我，心中是否有大爱。”

“我知道，如果回答愿意的话，会更符合你的预期。”

“但我不想欺骗方部长，更不想骗自己。”

“我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做不到方部长想要的。”

他又看向狄征：“抱歉，团长。”

“浪费你的苦心了。”

“关于秘法的事，我自己研究探索吧，就不劳烦方部长了。”

说罢。

便听方尧一阵大笑。

“你这小子表面谦虚，实质上一身傲骨啊。”

“骗一骗我就能够得到我的指点，让你少走一些弯路。”

“可你连这点功夫都不愿意做。”

“好！”

“男儿立于天地间，须有一身铮铮铁骨！”

方尧站了起来。

上下一指。

“如此，方能顶天！立地！”